昭公不禁咬唇,憤憤然的盯著她,眼中滿是不願,抗拒的意願充斥了全身。
夜綰綰好似沒有看到一般,耐心的等了一會,見他沒有動作,便抬手,剛準備吟唱結印,自己動手的時候,就聽他壓著嗓子說:“我自己來,不用你動手!”
夜綰綰收回動作,手抬起點了點:“你請。”
昭公又狠狠燈瞪了她一眼,帶著二十分的不情願閉上了眼。
下一瞬,隻見他麵部扭曲,好似正在遭受著什麼極度的痛苦那般,“啊”的嘶吼出聲。
鹿鳴不由被嚇了一跳,身子還蹦了一下,下意識的扭頭看向夜綰綰。
不等他開口,又聽“咚”的一聲,昭公的身體直直砸在了地上。
他一愣,嘴無聲的顫了顫,下一瞬,就見昭公麵色痛苦的張嘴,“哇”的一下吐出了一團很惡心的東西,黑綠色的,在地上一下一下蠕動著。
一瞬間,如腐爛的死魚的惡臭席卷了他所有的嗅覺。
他不由一怔,隻覺胃中一陣翻騰,隱隱有種想吐的感覺。
夜綰綰似乎也沒有料到他出體後,情況會如此的惡心,麵色微微一變,連手中的鎖魂鏈似乎也嫌棄的扭動了兩下。
須臾,那團黑綠色的藻體自己挪動著,爬進了盆中。
入盆的瞬間,原本清澈的水,霎那間變得漆黑一片,微微側頭看去,在陽光的照耀下,隱隱還泛著點點油脂,單是視覺上就十分令人作嘔,更別說加上那難聞的惡臭了。
而在藻體出了林城的身體後,林城的身體驀地開始抽搐,口吐白沫,沫子中好像還夾雜著一點別的什麼東西。像一個癲癇患者那般,好似下一秒就會背過去氣那般。
鹿鳴心驚,焦急的指著林城說:“綰綰,他這樣不會有事嗎?”
夜綰綰搖頭,聲音放柔了幾分:“不用擔心,他這是身體主動的排異效果,等他吐完就好了。”
鹿鳴愣了一會,依舊有些發懵的問:“真的沒事嗎?”
夜綰綰目光篤定的同他點了點頭。隻是自己心中也不由犯嘀咕。
這一切,似乎解決的太過簡單了。
她不由自主的回頭看了一眼閻烈,對方的目光正好掃過來。
她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相同的疑惑。
在來的路上,他們二人討論過這個問題。
從進門開始,所有的行動,都不過是二人的猜測。可眼下情況的發展,卻按照著他們的最簡單的設想那般,一步一步走到了現在。
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很不得勁,像是一圈打在了棉花上那般,隱隱感覺這後麵,似乎還藏著點什麼。
隻是,這些猜測,她暫時不能說。
大約過了三分鍾,林城終於停止了抽搐,人躺在地上,依舊昏迷不醒。
“綰綰,他不動了耶。”
鹿鳴小心翼翼的開口,身體蠢蠢欲動的想要靠近,想要伸手戳一戳,想試試看對方究竟還活著沒有。
夜綰綰沒有發現他的狀態,聽言點了點頭,“你把他扶到床上,稍微打理一下,讓醫生來檢查一下。”
鹿鳴點頭,但靠近的時候,動作依舊有些小心,生怕對方又突然跳起來,給自己兩下;活著的擔心對方驀地睜開眼,又像之前那樣,麵目可憎的使喚自己。
不過,當他把人扶上床以後,想象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昏迷中的林城,像一個乖巧的孩子,任他揉捏。
他安頓好人以後,正準備拿盆去打水,回頭就看到了地上那一盆,不知什麼玩意,不禁露出一絲嫌棄,看向夜綰綰:“綰綰,這些東西怎麼辦?”
“等白水來了以後,我用東西把它清潔一下,就得麻煩你帶回去看著了。”
鹿鳴一驚:“我?我帶回去?你在同我開玩笑吧?”
夜綰綰淡笑的聳聳肩:“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嗎?”
鹿鳴喉頭一緊,幹笑了兩聲:“別鬧了,這玩意我怎麼帶的回去?它要是……要是……要是上了我身怎麼辦?”
“放心吧,我會給他做好清潔,保證帶回去不會出一點問題。你帶回去以後,我還要教你點方法,你每天都要給他做清潔,直到它完全幹淨為之。”
鹿鳴心頭沉沉的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一團東西,烏漆嘛黑的一坨,他覺得,這玩意可能花自己一輩子的時候,都弄不幹淨。
“把它弄幹淨的話,會變成什麼樣?”
“透明的。”
“透明的?”
鹿鳴瞪大了眼眸驚呼,眼中寫滿了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