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尖利刺耳的尖叫聲,讓所有人都不由變了臉色。
夜綰綰眸中飛快滑過一抹厭惡,聲音微冷,“怎麼?踩到你狗尾巴了?”
昭公臉色黑沉,幾乎可以與墨汁比擬,目光狠狠的看著眼前人,陰惻惻說道:“你在說什麼?”
陰駑的聲音中夾雜一抹恨戾的威脅之意。
夜綰綰卻像是沒有聽懂一般,漫不經心的瞥了他一眼。
“我既然敢說出口,就代表我已經有十足的把握了。”
音落,她抬起雙手在心口飛快翻轉,低聲吟唱咒語結印,眸光一亮,一抹琉璃色的光耀在眼瞳中閃耀。
對於危險本能的感知,讓昭公心口一縮,不等對方有動作,自己回身一個躍身,翻到了床的那一邊,緊繃著身體,目光灼灼盯著眼前人。
夜綰綰手腕一轉,鎖魂鏈從掌心露出,如銀龍出海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到昭公麵前。
巨大的能量衝擊,讓昭公麵色一變,他快速側身,想要躲開眼前的銀鏈。豈料,眼前飛舞的銀鏈,好似長了眼一般,步步緊逼,幾乎沒有給他留下一絲可以逃跑的空隙。
他幾個翻身,甚至還從床下滾了一圈,終還是被銀鏈鎖住。
逃無可逃,他隻得頓住身體,惡狠狠的看著眼前人,頭發淩亂,原本白淨的臉頰,因在床底打了幾個滾,沾滿了灰塵,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
鎖魂鏈一端鎖著昭公,另一端依舊攥在夜綰綰的手中。
她見狀,略顯嫌棄的皺了皺鼻子,向後退了一步,冷聲道:“你說,是我把你逼出來,還是你自己從他的身體裏出來?”
清冷的聲音,語調平靜,聽上去仿佛是在好言相勸那般。
昭公聽在耳中,身體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此時的他,可以清楚的感知到所這座寄的銀鏈所散發的力量,銀鏈正在悄悄收緊,他隻覺這身體的五髒六腑漸漸被擠做了一團,隱隱快要不能呼吸了。
他瞪大了雙眼,依舊憤然的看著眼前人,隻是他自己都沒發覺,眼瞳深處冒出了點點恐懼。
一種對於危險本能的恐懼。
夜綰綰麵色冷然,手腕無意識的轉了轉,好似一點也不在乎對方的反應那般。
稍許,昭公沉著臉色,冷聲道:“如果我現在離體了,我隻有死路一條。”
他不甘的緊咬雙唇,甚至沒有控製住,冷哼了一聲。
夜綰綰也不在意,扭頭對閻烈說;“去找個盆子,裝點水過來。”
音落,昭公的臉色又是一變,沒有忍住,憤憤出聲:“你……”
夜綰綰回眸,淡淡睨了他一眼。
目光中的寒意,讓他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哆嗦,下意識的噤聲了。
須臾,他回神,眼中拂過一抹懊惱,神色中的不甘又深了一分。
夜綰綰絲毫不在意。
而鹿鳴在聽了她的話後,自告奮勇的舉手,衝到病床邊,把自己買的盆找出,又跑出去接水了。
當夜綰綰看到他端著一盆熱水回來的時候,頓時哭笑不得。
“斑比,你以為是要給他洗臉呢?你還整盆熱水來?”
鹿鳴一愣,回神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兩天弄這個弄習慣了,下意識的就跑去接熱水了。我馬上重新弄。”
他說著就轉身跑走了。
夜綰綰淡淡笑了笑,回眸時瞬地收起了臉上的表情,幽幽開口同昭公說:“看來,你這兩天把我們家小朋友欺負的夠嗆吖?”
昭公略帶不服氣的哼了一聲:“那是他自己蠢,關我什麼事?”
夜綰綰斜斜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意:“你說,我把你弄出來以後,讓他養著會怎麼樣?”
“你敢!”昭公臉色驀地一變,尖利的反駁聲中夾雜著一抹不易察覺的驚恐。
夜綰綰滿不在乎的聳聳肩:“你可以試試,看敢不敢?”
昭公瞪大雙眼,眼眶欲裂,狠狠的看著眼前人。
夜綰綰絲毫不為所動,嘴角的笑意濃了三分。
鹿鳴很快換了一盆冷水回來,在夜綰綰打算示意下,放到了昭公麵前。
他一靠近,對方就呲著牙,虎了自己一聲。
這兩日的相處,對於他的懼怕已經刻入了鹿鳴的心房,不禁一個哆嗦,手臂一顫,差點把水灑了。
夜綰綰手腕一轉,拽了一下手中的鎖魂鏈。
昭公吃痛,沉著臉,不甘不願的老實了。
鹿鳴縮了縮脖子,快步退開,噘著嘴,略微有些不高興的把臉偏開了。
夜綰綰拉了拉鎖魂鏈,在昭公轉眸過來時,挑了挑眉,用眼神示意他做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