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山隻覺呼吸一點一點從胸腔中抽離,他抬手,死死抓著閻烈的雙手,掙紮著想要將對方的手掰開。
力量的懸殊將他一步一步推到懸崖邊。
漸漸,他的大腦,因為缺氧而變得一片空白。
而身體,卻因為強烈的求生欲,還在不停的掙紮著。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掙紮的動作愈發小了。
在一切歸於沉寂的同時,閻烈刷地將手鬆開。
“咚——”
一聲巨響,讓所有蹙目觀看的人,心弦一緊,隱隱感覺被狠狠掐住脖頸的那個人,是自己。
“呼呼——”
白山緩了許久,才找回自己呼吸的頻率。他張大了嘴,猶如死狗一般癱在地上苟延殘喘。
這一次,他真切的明白了,自己於閻烈而言,不過螻蟻。若不是他還有一點利用價值,早就被對方變為花肥了。
未等他轉過勁,眼前驀地一黑。
是閻烈蹲下了身。
男人伸手,扣住了他的下巴,未用多大的力氣,卻可以讓他深切的感受到對方所給的壓力。
“我最後問你一次,那人的老巢在哪裏?”
音落的瞬間,閻烈驀而感覺自己左手無名指上傳來一陣刺痛。
他心口一窒,手刷地一鬆,丟開白山,低頭看去。
就見他指間的簡直飛快掠過一抹紅光。
閻烈呼吸不由一凝,想到了夜綰綰的戒指。
兩人的戒心,閻烈是藍色,夜綰綰是紅色。
他的是用自己的肋骨製成,夜綰綰的是用對方的心頭血而製。
心意相通的二人,戒心也是相通的。
眼下的情況,無一不在提醒著閻烈,夜綰綰出事了。
白山在他鬆手時,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目光下意識的跟著他的目光轉了一下。
當看到他手上的戒指時,隻覺奇怪,為什麼閻烈會帶一個這樣的戒指,完全不符合他的品味,其他倒沒有多想。
閻烈的心在這一瞬,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刷地抬頭,眸光恨戾,瞪眼看著白山。
“那人的老巢在哪裏!?”
白山的身體,對於恐懼已經有了下意識的反應,在對方抬頭的瞬間,他就已經蹭在地上,向後退了好幾步,讓對方不能一下碰到自己。
他雙手,緊緊捂著自己的脖子,滿臉無助的搖搖頭:“我真的不知道。我……”
不等他話說完,閻烈蹭的一下站起了身。
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身體所有的感覺猛地消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一切就仿佛是自己的幻覺那般。
他凜凜的雙眼倏然浮起點點疑惑,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周圍。
而這時,在遠郊的一棟別墅中,一聲長嘯,從地下室破空響起。
如野獸瀕死前的痛呼,令人心之一顫。將夜色劃破。
卻在霎那間瞬然消失,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正在地上布陣的柏珺,自然沒有錯過這巨大的靈力震動。
淩厲的靈力震動,仿佛利劍般,一瞬刺入他的心房。
他心尖一顫,猛地站起了身,眸光陰駑,灼灼掃視著四周:“誰!?”
此時,一切卻是歸於平靜。
他不由蹙眉,目光依舊戒備,心底不由犯嘀咕:“難道是我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