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燃起的瞬間,夜綰綰耳邊響起淒厲的嘶吼聲,鼻尖飄著燒焦的惡臭。

她不由自主蹙了蹙眉。

景旭澤在樓下越想越是想不通,終是沒有忍住,衝到了二樓,想找夜綰綰問個清楚。

不想,他一跑上樓,就被眼前熊熊燃燒的大火給驚到了。

“夜小姐,你放火!?”

他驚呼一聲,轉身跑去想要拿滅火器,還大喊著讓人打火警電話。

隻是他身形才一動,就覺肩上一疼,他下意識停下腳步回頭看去。

夜綰綰正麵無表情看著他:“九幽鬼火,不燒俗事物,不用擔心。”

景旭澤感覺自己好像有點聽不懂她說的話,嘴動了動,有些茫然的問:“什麼意思?”

夜綰綰手一轉,將人帶到了房間門口,側開了身,讓他自己感受。

景旭澤被對方扔到了極近房門的位置,對火潛意識中的恐懼,讓他刷地抬起手,想要大叫“不要”的時候,卻忽而感覺一陣冷風吹過的自己麵頰。

他不由一怔,眼瞳瞪大,回頭看向夜綰綰,眸中驚懼與疑惑交錯,眼珠好似要爆掉一般。

“夜小姐,這……”

“就如我之前說,這火,不燒世俗之物,待陰邪之物燒盡,這裏麵的東西,不會有任何的損傷。”

景旭澤整個人好像丟了魂一般,呆呆的瞪著眼看著眼前的一切,久久無法開口。

夜綰綰解釋後,也沒有再開口的打算。

牧奕翰在樓下,目光忐忑的時不時抬頭看向二樓的位置,最後沒忍住,湊到閻烈身邊,小心翼翼的問:“閻隊,樓上那是什麼情況?真的不用我們上麵取證嗎?”

閻烈搖頭,冷聲道:“不用,這件事,若景市長不追究,就按意外墜樓處理。”

牧奕翰一愣,心底隻覺眼前人周身的氣勢好像發生了些許變化。

一句淡漠的話語,帶著上位者獨有的睥睨,令他不由自主的想要誠服。

他遲疑了一會,依舊有些擔心:“可是這樣,真的可以嗎?”

“你可以把這個案子轉給葉簡,他們會處理。”

牧奕翰聞言,不禁長歎一聲。

自從閻烈來京以後,他手頭接觸的案子,就沒有一個正常的。

這一樁樁一件件,快要把他逼瘋了。

若不是他從小就愛那些亂七八糟的書,這會估計就同董浩博差不多了。

整個人神經兮兮的了。

大約一個小時後,夜綰綰終於從樓上下來了,身後跟著有些失魂的景旭澤。

“景市長,謝謝你的理解與配合,這是我的電話,若你遇到什麼正常方法解決不了的問題可以來找我。還有,如是你聯係上了那個大師,請千萬幫我約一下。隻是,不要暴露我的存在即可。”

景旭澤眸光幽幽的點了點頭,應下了,繼而有些無力的開口道:“夜小姐,若是可以,情您一定要讓我見一見我女兒最後一麵。”

夜綰綰頷首:“如若可以,我一定幫您,節哀順變。”

她抿抿唇,轉頭看向閻烈,輕聲道:“這邊處理好了,我們走吧。”

閻烈應聲同意了,將現場交給牧奕翰後,就帶著夜綰綰離開了。

夜綰綰拽著白玥,跟在閻烈身後離開。

三人走後,徑直回了閻家。

一進門,就看到了客廳中端坐的人。

閻烈微微怔了一下:“媽,你今天出院,怎麼沒有打電話給我?”

閻母的臉色依舊有些發白。看到夜綰綰身後的白玥時,稍稍愣了一下。卻沒有多問。

她回神,勾著嘴角淺淺笑了笑:“你那麼忙,就不用叫你。之前的事情,我都想起來了,對不起,媽給你添麻煩了。隻是,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閻烈走到她的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以示安慰,聲音不由柔了幾分:“你不要多想。這不是你的錯。隻是,我想問你,隔壁景市長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你都知道了?”閻母訝然出聲,側眸見他點頭,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都是鄰居。那會說的也不過是舉手之勞。我隻是把你小時候帶的銀鎖借給了對方。不想,第三天景葵竟真的醒過來了,我就……”

她說著,就不由自主想到自己之前做的事情,雙頰不由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停下了話語。

閻烈心中默歎。

這些事情,若不是親眼所見,真的很難辨別真假。

對方布了這麼大一個局,看來是沒有算到自己會在這段時間回家吧。

“媽,旁人有心算計,我們也躲不了,你不要自責了。至於家裏的院子,這段時間,綰綰會重新布置,就委屈你,在弄好之前,不能去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