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玥依舊沉默,隻是側眸淡淡睨了夜綰綰一眼。
夜綰綰與之對視,不由挑眉,氣笑了。
以她對白玥的了解,這眼神仿佛在說“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再問”。
“你還真是應了以前的豪言壯語。”
白玥聽言,眸光閃了閃。
她修的是鬼道,於夜綰綰之間,本就不容。加之夜綰綰被稱為修真界數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
她在孩童不懂事之時,因這點嫉恨過對方。也曾因這個,立下誓言,隻要可以達成目的,她會放下一切,不擇手段!
“夜綰綰,作為所謂的天選之子,你從未經曆過世道不公,你又怎會懂師父對我的意義?!從小到大,我被教育著不爭不搶。我最後做到了,我所擁有的,不過是師父一人罷了,我愛他,我的世界隻有他了!可為什麼,你連他都不願給我留下?”
淒淒厲厲話語,含著滿心的哀慟,悲傷幾乎快將眼前人溺死。
夜綰綰抿抿唇,眸光暗芒浮動,滑過一抹哀傷。
“難道他隻是你的師父嗎?我又何嚐不是他帶大的?他走了,難道隻有你一人悲傷嗎?你口口聲聲說你愛他,可為何你連他最後的心願都要罔顧?這就你是愛人的方式?”
白玥下意識的咬了咬自己的蒼白幹涸的唇瓣,撇開頭去,不願再開口。
在她看來,她與夜綰綰兩人,現下已是話不投機半句多的情況了。
景旭澤拿著景葵的出生證明走來之時,隻覺眼前的氛圍變得有些詭異。
他腳下不由自主稍作了遲疑,才慢慢走了過來。
“這位小姐,這是你要的東西。”
夜綰綰回神,將目光移開,接過他手上的文件,掃了一眼後,很快推算出景葵的生辰八字。
她眸中閃過一抹了然,側首同閻烈說:“至陰之時出生的極陰之體。是白玥換殼的絕佳身體。幾乎可以同她原來的身體相媲美了。”
閻烈眸光閃了閃:“所以,今天的事情,是一個意外。”
夜綰綰也畢竟趨於這個結果。
“我想,若不是我們的突然出現,現在一切都是風平浪靜。”
她說著,不自覺將目光轉向了白玥,心底又多了一層計較。
“也或許,是因為我體質的改變,讓幕後之人著急了,提前讓白玥出場了。我想,你不如問問那位先生,自己的女兒,與你們閻家是否有聯係吧。”
兩人說話聲音很低,一般人根本聽不清。
在場的人,隻是感覺兩人周身的空氣發生點點流轉,有什麼東西在悄然發酵。
“你覺得,這件事,又是衝我來的?”
夜綰綰點頭。
太多的巧合了。
“我就不信你沒想過。”
她鼓著大眼,一眨不眨的看著眼前人。
盈盈的眸子泛著一抹她自己也未察覺的嬌氣。
閻烈隻覺,這會自己要是說沒有發現的話,夜綰綰很有可能跳起來咬他了。
他不自覺勾起唇角淺淺笑了。
他一笑,周圍的氛圍一瞬變了變。
景旭澤心口不由一跳,還未回神,就聽對方同自己說:“景市長,不知你是否認識隔壁閻家的人、”
突然改變的話題,令景旭澤怔愣。
他猶疑了一會,輕擰眉心反問:“認識如何,不認識如何?”
不過鄰裏隔壁,沒人規定,他必須認識吧?
隻是這個問題,讓他不由多了一份心思。
“我是閻致翊的長子。”
輕描淡寫的解釋,令景旭澤變了臉色。
“你是閻上將的兒子?”
閻烈微微頷首。
景旭澤眸色變了變,態度稍稍一變,點頭道:“我自然是認識你父親的。而且,我們不久前,還討論過小女與你的婚事。”
“我的婚事?”
饒是閻烈,在聽到這件事的時候,也不禁變了變臉色。
景旭澤見狀,便知他不知道這件事,於是小小解釋了一下。
原來,半年前,圈內多了一位大師,上算前程,下算姻緣,從未錯過。
他們這些人,自然有了耳聞。大多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
而他將人請來,則是在一次事故後,景葵昏迷不醒,醫學上不論用什麼辦法,都查不到她的病因,檢查下來,隻說她是睡著了。
萬般無奈之下,他也是病急亂投醫,聽從一個老友的建議,將此人請了回來,對方給的建議,是陰邪入體,需要重陽之人幫忙驅邪。
而最近的,也是唯一的一個重陽之人,就是閻致翊之子。
他著急上門求救,閻家告知家中兩子皆不在家。
那個大師,又說可以借用長子器物,他在趨以法陣,可暫時解景葵的病症。
閻母心疼景葵,便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