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綰綰努努嘴,眸底浮著淡淡的不屑:“即使我同你說,那是騙人的,你又能如何呢?”
她比誰都清楚,小七在白玥心中的地位。
隻是,禁咒這種事情,又豈是小七可以決定的?
不過,這個,她暫時不想告訴對方。
就在剛才,電光火石之間,她腦中想了很多,眼下,對於她而言,是一個機會。
白玥像是一個走進了死胡同的孩子那般,不停搖頭,扣著護士的手越來越緊,那雙原本清冽明亮的雙瞳,此時爬滿了點點紅色的斑點。
白絲與血斑交錯,那雙眼,一看,就不像是一個正常人的眼睛,甚至連活人的眼睛都說不上。
夜綰綰見狀,眸光閃了閃,聲音柔了不少,帶著一絲誘惑的感覺:“你先將人放開,我給你想要的答案。”
白玥手微不可見的輕輕顫了顫。
一直凝眸注視這眼下情況的閻烈率先發現,在所有人未反應過來之際,他一個箭步衝到白玥麵前,剛想要抬手打掉白玥的手將護士拽回來。
變故的發生隻在一瞬之間。
白玥感覺自己的身子不受控製,驀地向後一撤,躲開了閻烈的手。
她回神,還未來得及為自己這“神來一筆”感慨,身體又動了一下。
她的手好似有有了自己的意識那般,一下將扣著的人提了起來,在所有人都未反應過來時,刷地一下將人甩出了窗外。
屋內三人皆是一愣。
“啊——”
一聲淒涼的慘叫,將所有人的思緒喚了回來。
夜綰綰回神,一把推開白玥衝到窗邊,隻看到護士下落的身影。
那個距離,哪怕她現在跟著跳,也已經來不及了。
一切就像是計算好那般,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綰綰,我下去看看,你將人控製住。”
夜綰綰低著頭,不停的深呼吸調整自己的心緒,聞言略顯暴躁的點點頭。
閻烈走時將門帶了關上,“咚”的聲音像是人手拉扯著人的神經。
白玥驀地回神,慌亂的看了看身後的窗戶,又看了看忽然空了的病房,好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般。
“我……我……我……”
她惶恐不安的不知該說什麼,剛才的一切,根本不是她自己想做的。
“你什麼?”
夜綰綰好不容易將自己的情緒控製住,抬眸看向眼前人,眸中冷光幽幽。
“那不是我做的!”
白玥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顫抖開口說。
夜綰綰頓了頓,盯著她看了一會,忽而冷笑出聲:“那是我把人扔下去的?”
“我沒想把她扔下的,我沒想的,我隻是想……我隻是想……隻是……”
白玥辯著辯著聲音小了下來。
人是從她手上被丟出去的,不論她怎麼解釋,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夜綰綰有些煩躁的撓了撓自己的頭。
“你好好的日子不過,為什麼非要攪合到這些事情中來!?”
她真的忍不住想要爆打眼前人一頓,甚至想把對方的腦袋敲開來看看,裏麵究竟裝的究竟是些什麼東西!?
白玥從她的聲音中聽出一抹沉痛,隱隱感覺對方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她不由一怔:“綰綰,你……”
夜綰綰抬手,阻止了她要的話:“我知道你為什麼做這一切。可你真的認為,你複活的,真的是原來的小七嗎?”
魂魄在阿鼻地獄走了一圈,再回來,真的會和原來的那個人一模一樣嗎?
還陽術之所以被稱為是禁術,自然是有理由的。
生死由命,陰陽平衡,這都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強行打破,隻會招來災禍。
白玥沉默。
她又何嚐不知這些道理,可是……
“荊玨不就是被複活了嗎?他現在,就同正常人一般。為什麼一個死了千百年的人可以,我師父就不可以!”
夜綰綰轉眸睨了她一眼,就覺她現在的樣子,猶如溺水之人,拚死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那般,做著最後的垂死掙紮。
“你認為,荊玨是普通的死屍?”
一個死了千年都未腐化的屍體,怎麼可能同一般人相提並論?
白玥死死咬著下唇,將頭梗在了一邊,不願看她,也不願承認這一點。
夜綰綰起身,煩躁的在屋內轉了幾圈:“我現在沒有心情給你做什麼知心姐姐,你給我老實呆著。若我回來你跑了,以後你的事,我都不會再管!”
她狠狠瞪了白玥一眼,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的眼神,轉身準備離開去找閻烈。
隻是,她還未走到門邊,病房門就打開了。
閻烈走進來,與她正好對上:“去找我嗎?”
夜綰綰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