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後麵,她嚇的幾乎吼了出來,聲音中滿是不安與恐懼,好似困獸的哀嚎。
夜綰綰絲毫不為所動,她緩緩直起身,眸光一轉,變得淡然,冷聲道:“是嗎?你是想聽我說,你是被人剝了元神,塞到這幅軀殼中來的嗎?”
李曼依舊像個受驚的孩子那般,略顯瘋癲的搖頭,嘴裏碎碎嚼著一些沒有意義的話語。
夜綰綰輕哼一聲,趁其不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指尖一轉,緊緊扣住了她的命門:“竟然你說你什麼都不知道,那不介意,讓我搜搜魂吧。”
她說的雲淡風輕,好似在詢問對方幾萬出什麼一般。
閻烈自然知搜魂的意義,還未來得及開口說不可,眼前刷地一花。
剛剛還在床上發抖,一臉惶恐不安的人,此時已一個翻身,掙脫了夜綰綰的桎梏,一個躍身竄到了窗戶上,身子弓著,滿身戒備。隻是頭依舊低著,讓人看不清表情。
閻烈小小驚訝了一下。
夜綰綰卻想是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一般,慢慢悠悠的直起了自己身子,目光淡淡的看著窗戶上的人:“怎麼不繼續演了?你之前演的挺好的,若不是你身體的禁製提醒了我,我未必能分辨出你的身份。”
窗上的人聽言沉默了好一會,才緩緩抬頭,有些不甘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她嘴角緊抿,眼中沉著濃濃的不服氣。
她來之前,明明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了,甚至連這個身份,都是她身後之人精心準備的。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的天衣無縫。
她有自信自己不會被發現。
夜綰綰若知她心中所想,肯定會告訴她,一切也就如她所說,看上去天衣無縫,實則,不堪一擊。
“我怎麼會不知道是你?白玥,難道你忘記了,你是作為什麼而活下的?”
白玥身子一緊:“不可能,他明明說,已經將我身上的禁製給解了。”
“是嗎?那他是誰?”夜綰綰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白玥下意識的張嘴就要說,卻在字快要出口的時候,猛地警覺,一下閉上了嘴,忿忿不甘的看著眼前人。
夜綰綰也不在意,索然無味的癟癟嘴:“你不說算了,反正我遲早會知道的。不過眼下我想告訴你,我倆之間的禁製,並不像你想的那樣,它,是單向的。”
白玥心頭一驚:“單向的?你什麼意思!?”
夜綰綰聳聳肩,十分淡然的說,“就如你我所說的那樣。”
白玥一怔,身子不自覺的晃了晃,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不可能,不可能,我師父不會那麼對我的,不可能,不可能,你說謊!”
最後幾個字,她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吼了出來。
聲嘶力竭的怒吼,幾乎將醫院都震動了。
一下將門外的人給驚動了,還不等夜綰綰開口,就有護士推門進來。
“怎麼了怎麼了?”
她才問完,就看到蹲在窗戶上人,以為是夜綰綰他們做了什麼嚇到了白玥,心口一跳,急忙開口:“你們怎麼可以恐嚇病人嗯?!她身體那麼虛弱。”
她說完夜綰綰他們後,就衝到白玥麵前,想要將她勸下來,不想,自己才一靠近,就被那個,她以為很虛弱的病人,一把拽了過去,還未反應過來,她就被對方鎖住了脖頸。
“說,你剛剛是騙我的,否則我就將扔下去!”
她呲牙惡狠狠的瞪眼看著眼前人。
略顯安靜的病房內,除了彼此的呼吸聲,隻剩下眼前人“咯咯”的磨牙聲。
夜綰綰看著她瞪大如銅鈴一般的眼中浮著絲絲白線。
她眸光不由一沉:“白玥,你的身體,究竟是從哪來的?”
白玥手不由縮緊,瞳孔一震:“你不要轉移話題,回答我的問題!”
夜綰綰蹙眉,思考了一下。
病房在17層,若是將白玥激怒,她很可能就如她所說的那樣,將護士丟下去。
她和閻烈都在屋內,即使動作再快,也會出現稍許偏差。
她不敢保證,閻烈可以在一秒之中反應過來,將人救下。
思量後,她得到的結果,還是隻有順著眼前人來。
而被白玥挾製的護士,此時低著頭,渾身顫抖了,十分符合她此時的人設。
誰也沒有注意到,她嘴角一閃而過的弧度。
夜綰綰抿了抿唇,像是不懂她的問題一般,沉聲道:“你想我說什麼?”
白玥如瘋癲一般,大聲吼道:“你剛剛所說的,我們之間的禁製是單向的,是你用來動搖我的心,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