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有一絲耽誤,拿出手機給閻嵩打電話。
而閻嵩這會還在去的路上,他即使把車飆的飛快,也架不住兩地離的實在太遠了。
等待的過程是煎熬的,沉寂的屋內透著層層漸深的壓抑。
閻致翊一向不動的麵色也漸漸出現一絲龜裂。
他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怒氣,走到兩人麵前:“閻烈,你究竟在胡鬧什麼!?還不快把你們送去醫院?”
等了近十分鍾,這是他最後等待的極限。
他說話時,又準備動手。
這次,不等閻烈阻擋,夜綰綰就先出聲了。
“若你想她現在就死在你麵前,我不介意收手。”
聲音氣若懸絲,令聞者隱隱覺得她幾乎快要不行了。
閻烈心頭一跳,顧不上閻父的反應,急急低頭看向懷中人。
小人兒本就蒼白的臉色,此時連一絲血色都看不到。平時淡粉色的唇瓣,此時卻是幹涸泛白,似乎還能看到幹裂的痕跡。長而密的睫毛隨著眼瞼輕顫,莫名給人一種氣弱的感覺。
閻烈心口一凝,不由放輕了呼吸,摟著人的手也不禁鬆了鬆,好似抱緊了,就會傷到她一般。
“綰綰,你怎麼了?”
輕柔的聲音溢著濃濃的擔憂。
夜綰綰有氣無力的搖搖頭。
她很想說自己沒事,可眼下這情況,她根本沒有辦法說不行了。
在不久前,她終於明白了閻母身上經脈中的異樣是什麼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有人在閻母身上下生死契。
蠱蟲,不過是誘餌罷了。
看來,這京城的水,比她想象中的要深。
閻烈見她搖頭,以為她想表達自己沒事,心疼的同時,還帶著一絲慍怒。
“你這樣,怎麼可能是沒事!?夜綰綰,你不要胡……嘶——”
閻烈話還未說完,手指突然被她咬了一口。一時不察,他情不自禁出了聲。
夜綰綰幹脆利落的咬破了他的手指,開始吸血。
她的想法很簡單,不過是因為閻烈的血吊住了閻母的命,她就想試試,能不能吊住自己的靈力。
她靈氣本就不深,這下中了別人的招,短短幾分鍾的時間,她幾乎被抽掉了三分之一的靈力。
她有心想要將靈力收回,但對方的經脈像是纏上她一般,隻要她一有收手的念頭,那經脈就像離了水的魚,一下沒了活力。
閻烈感覺她在吸自己的血,愣了一下,心卻提的更高了。
“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回答我?”
夜綰綰搖頭,表示自己現在沒法回答。
不想,閻烈看來,卻是理解成她在說沒事。
“你這樣,怎麼會是沒事!?”
夜綰綰默默的吸血,在感覺閻烈快要爆發之前,鬆嘴,幽幽的說:“我現在三言兩語解釋不清,你快催催閻嵩吧。不然,我怕我等不到他回來了。”
說罷,她就又低下頭咬著了閻烈的指尖。
閻烈感覺到她吸血是的動作很小心,似乎還在壓抑控製著什麼。心下一沉,又急忙打電話給閻嵩,問清對方的位置後,略顯焦急的同夜綰綰說:“綰綰,你堅持住,閻嵩說他最多還有十分鍾就到了。”
夜綰綰有氣無力的點點頭,用著最後的意誌力撐著。
閻烈有心想要幫她分擔點什麼,卻是什麼都做不了。
閻致翊看他們這樣子,隻覺荒謬不已。
他有心想要嗬斥,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明明看上去猶如瘋魔一般的行為,卻又好像透著某種道理,讓想要阻止的人,莫名的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