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挑眉,長長拖了一聲,慢慢悠悠的說:“我怎麼不信呢?現在是同事,未來就不好了。對吧?”
閻烈聳聳肩,一臉無辜的表示,他什麼都沒說,至於對方怎麼想,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閻母看他滑不溜手的樣子,忍不住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這姑娘家世怎麼樣?”
家世?
閻烈眸中略帶驚訝的神色,讓人不禁猜想,他是第一次想到這個點。
閻母見狀,不由多想了三分。
“我們家雖然不太講究那些所謂門當戶對,但你也要清楚,有時候小家小戶出來的女孩子,是撐不住閻家當家主母這個身份的。”
閻烈是長子嫡孫,這個家,最後肯定是要落在他的肩上的。
他自己也清楚。
這一次,讓閻父出手幫忙的條件,就是在案子結束後,他必須辭職回京來,開始家裏的事務。
“媽,”閻烈回神,淺淺的笑了笑:“她是個孤兒,不過我覺得,你口中的那些事情,她應該可以勝任。”
閻母一聽孤兒,心就不由咯噔一下。
“兒子,你沒同我開玩笑的。”
“媽,我倆的事情,八字都還沒一撇呢,現在擔心這些不會太著急了?”
“你馬上都三十了!怎麼不著急!?眼下呢,你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我暫時也不說什麼,看情況再說。”
閻烈失笑,無聲的搖搖頭,走到閻母身邊,將人抱住,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不要擔心,她會給你驚喜的。我上去休息了。”
閻母不由默歎,心道:“你現在喜歡她,當然看她什麼都好咯。”
她麵上卻是什麼都沒說,輕拍了閻烈後背兩下,繼而放手,讓他去休息。
夜綰綰完全不知道樓下的人在談什麼,回房間後,她就坐在飄窗邊發呆。
驀地,閻家後院中心一顆桃樹引起了她注意。
她一怔,站起身,打開窗戶,探出頭去,觀察了一下出桃樹周圍樹木狀況,眸光漸漸沉了下來,抿抿唇,轉身走了出去。
她一出門,正好同上樓的閻烈對上。
“怎麼了嗎?”
閻烈一看她的臉色,就自覺可能是出事了。
夜綰綰側身,抬手指了指自己房間的窗戶:“後院的那些樹,是誰種的?”
閻烈目光順著她手指方向看去,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我除了過年,基本都沒有回來過,家中的事情,都是我母親在打理,不如,我帶你下去問一問?”
夜綰綰點頭,走向他。
閻烈隻覺她的腳步有些淩亂,心思一沉,不敢有一絲耽誤,轉身下樓。
閻母這會,正在客廳思考夜綰綰的事情,整個臉都快皺在一起了。驀地見兩人下樓,心不由一跳,再看閻烈的臉色,隱約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烈兒,出事了嗎?”
閻烈也不清楚,隻是將夜綰綰的問題重複了一遍。
“後院嗎?”閻母愣了愣,輕聲反問了一下,見閻烈點頭說:“那個是今年新年後,你父親請來一個高人,幫忙看過風水後,重新布置的。”
高人?
閻烈挑眉。
他雖然知道這個大院裏,有些叔伯家裏很迷信這些東西。
畢竟,越在高位的人,因為一些在意的東西,會去相信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他在遇到夜綰綰之前,一向嗤之以鼻,甚至還很抵觸。
他父親亦然。
可眼下……
閻母見閻烈的眸色沉了沉,深邃的眸子,如古井一般,黑洞無底。
“烈兒,出什麼事了嗎?”她的心,一下變得忐忑不已,不安的小心詢問。
閻烈沉默,側首看向夜綰綰。
夜綰綰的目光,從站定後,就一直沒有離開過院落。
閻母順著的閻烈目光看向夜綰綰,又不自覺順著夜綰綰的目光看向了自家的院子,聯係剛才問題,忍不住開口問:“是院子有什麼問題嗎?”
“阿姨,不知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老話。”夜綰綰忽而開口,將目光移到了閻母臉上:“前院不栽桑,後門不碰柳,院中見不得劊子手。”
閻母一怔。前兩個她可以猜出來,可……
“夜小姐,什麼事劊子手啊?”
夜綰綰抬手,隻想院中心,最醒目的那棵樹:“桃樹。”
閻母心一沉,臉色也跟著變得有點不好看:“夜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顆桃樹,可是高人來看過以後,專門讓栽的。連位置,都是高人算過的。是專門為了保護閻家子孫的。
夜綰綰一開口,就說那有問題,在閻母看來,就是一個毛丫頭,來拆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