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綰綰看著董浩博一時變得五彩斑斕的臉色,隻覺乏味不已。
自己已經將他激成這個樣子了,他還是唯唯諾諾了,不敢往下挖,真是有夠慫的。
夜綰綰越看,越想不通當年師父為什麼會說,“綰綰,沒有你,師父一定會讓將他收入門下的”。
是的,夜綰綰今天之所以同董浩博糾纏這麼久,就是為了刺激董浩博。
人在過度激動的情況下,身體有時會產生一點不一樣的東西。加之,在董浩博碰到她的時候,她悄悄用了一點靈力去挑動董浩博的經絡。
不過,沒啥用罷了。
董浩博隻覺自己好像踩到了一點什麼東西一般,忽而噤聲。
不大的包廂裏,忽而壓下巨大的壓力,讓他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沉默時,夜綰綰卻是讓自己的靈力在董浩博的遨遊,想要找到一點不一樣的東西出來。
驀地,她的靈力感到了一股阻力,好像無形的牆那般,令她卡在天彙穴的地方。
她怔了怔,眉心微微擰起,半闔眼簾,掩下眸中的疑惑,悄然加大了靈力,企圖衝破那一道“牆”。
閻烈略顯疑惑的看著眼前對峙的兩人。
或許也稱不上是對峙。董浩博眼神飄忽不定,好像有點心虛,夜綰綰低眸斂眉,神色凝沉,不知在想什麼。
他越看,越覺眼前的情形略顯詭異。明明質問的人是董浩博,心虛那人卻是他自己,怎麼看都不對勁。
忽而,董浩博臉色一變,好似遭受了巨大的傷害一般,低聲哀嚎一聲,身子一軟,跌倒在地。
閻烈一驚,下意識轉眸看向夜綰綰。
夜綰綰此時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本就蒼白的小臉,現在更是沒了一絲血絲。
她雙手緊緊扣著桌子,這才讓自己沒有摔倒。
閻烈急忙衝過去,將人一把抱住,聲音中壓不住焦急:“綰綰,你怎麼了?”
夜綰綰搖頭,抬手撫了撫自己的心口,長長吐了一口氣,目光複雜的看向董浩博。
董浩博跪地,緩了許久,腦中的刺痛才稍稍消了一點。
他抬眸看向夜綰綰,目光絲毫不掩恨戾:“你對我做了什麼?”
夜綰綰眸光沉了沉,低聲道:“等你願意相信,我所做的一切的時候,我就給你所有的答案。”
閻烈看到她眸中夾雜一種說不出的情緒,心中不由掠過一縷疑惑,卻沒有開口詢問。
“綰綰,你還好嗎?”
夜綰綰頷首,表示自己沒事。
她靠在閻烈懷中休息了一會,感覺自己的力氣恢複後,她輕輕推了對方一下,在對方放手後,她慢慢踱步走到董浩博麵前,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青色的瓷瓶遞給眼前人:“一日一顆,可以在正午時分或者午夜時分吃。若你信不過我,也可以不吃。”
她說完,不等董浩博回神,徑直起身,快步離開。
閻烈稍怔,飛快追了上去。
“他有什麼問題嗎?”
夜綰綰輕歎一聲:“他的體質,真的是……”
話未說完,她又忍不住長歎一聲,眼中複雜的神色毫不掩飾,好像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一般。
這樣的表情,閻烈隻在她的臉上見過兩次。
上一次,是古屍複活之時。
在閻烈看來,她這個表情,代表了她的無能為力。
回程的路上,兩人不約而同選擇了沉默。
到家後,閻烈才發現,夜綰綰沒有拿行李箱。
“綰綰,不然我送你回去再拿一次?”
身心俱疲的人搖頭拒絕了。
“也沒什麼有用的東西,就不要了。讓我休息一下,下午你帶我去商場重新買吧。”
夜綰綰身上錢不少,除了這幾年工作存下來的錢,還有之前她師父留下的遺產。
閻烈聞言,微微蹙了蹙眉,隱隱覺得,酒店那邊可能出問題了。
他看著對方無精打采的臉,壓下了心底的疑惑,點點頭:“嗯,你休息好了,叫我。”
夜綰綰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就自顧自上樓了。
滿腹心事的人,絲毫沒有注意到杵在門旁盯著她看的閻母。
閻烈則是被對方一把拉住,停下了腳步,目光卻是一直看著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範圍內。
“好了,早就走不見了,還盯著看呢?還真是難舍難分的。”
閻烈輕笑一聲,沒有接話,而是反問:“媽,有事嗎?”
“烈兒,你跟媽說實話,你跟這個夜小姐究竟是什麼關係?我可是聽嵩兒說了,你們在桐城那也是住一起的。”
“我說,我們現在隻是同事,你信嗎?”閻烈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表情,一時讓熱鬧看不出心底的情緒。
可閻母是誰?
一輩子都在同這父子三人鬥智鬥勇的人啊,又怎麼會看不出他那一點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