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忘記,牧奕翰的情況,同眼前人差不多。
“嘿嘿,”董浩博不好意思的笑了兩聲後,斂下思緒,開口詢問:“您可以同我說一下,您來的時候這裏的情形嗎?”
閻烈點頭。
“八點的時候,我從總局附近的酒店出來,到這裏吃東西。大概在八點半的時候,我和我朋友因人多,走進了這個巷子。當時我朋友聞到了一點血腥味,於是我們就順著味道走了進來。接著就來到這了,我推開門一眼就看到了院中心的黑貓屍體,加之屋內的屍臭,我便讓我朋友報警了。我走的位置,到黑貓那。”
董浩博聽著,時不時的“嗯嗯”兩聲。
當他聽到“聞到血腥味”時,眸中暗芒一閃。
“那個,您方便說一下,你朋友在哪裏就聞到味道了?”
他來時,在車上做過環境調查。
這個位置,恰恰也是五年前的連環滅門案的第一起案發地點。因那個案子,這附近活著的人,都陸陸續續搬走了。現在居住的,都是一些北漂的年輕人。也隻是稀稀拉拉住了幾乎。
這附近,都十分空曠,入了夜以後,除了巷子口,幾乎沒什麼人煙。
單從屍臭上來判斷,這裏的人,大概死了有三四天。
因為沒人經過,所以一直沒人發現。
閻烈抬手,指著巷子口的方向說:“巷口的那個路燈下。”
董浩博看了看,這裏已經是另外一個巷子了。
“是那嗎?”
他讓一個警員跑到他認為的位置後,轉頭詢問。
閻烈搖頭:“我說的巷口,是鏈接小吃街位置的巷子口。”
董浩博心頭一驚,眼睛不受控製的眨了眨,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那個,您在同我開玩笑吧?”
就剛才那個警員站的那個位置,都聞不到什麼太重的味道。
在那個位置,即使有人聞到了,也隻會是屍臭,而不是血腥味。
閻烈也知道自己說出的話,也不會有人相信,但事實如此。
“我想,這個案子,你可以讓牧奕翰來接手。”
董浩博一頓,淩亂的眉毛皺成一團:“您是覺得我不能處理這個案子嗎?”
閻烈搖頭:“這個案子,可能同另一個案子有很深的牽扯。牧奕翰,或者是你師父,才知道這個案子的深淺。”
他在確定這裏的位置後,心中就有個感覺,這個案子肯定同五年前的案子有關聯。
那會,他根本沒有查出個什麼,就被上麵叫停了。
他之前本來有機會再看卷宗的,卻被接踵而至的案子給打亂了計劃。而這一次,他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董浩博抿抿唇,臉色冷了不少:“閻隊,您不要因無法解釋您之前的說法,就想要轉移視線。”
轉移視線?
閻烈疑惑的挑挑眉:“什麼意思?”
“您的朋友,鼻子難道是狗鼻子嗎?不,應該說狗鼻子都沒有她靈。在巷口那麼遠的地方,怎麼可能聞到血腥味?您剛才說的是血腥味,不是屍臭味吧?”
他們現在就在現場門口,大門已經被完全打開了。
董浩博鼻尖縈繞的隻有濃濃的屍臭,他是一點血腥味都聞不出來。
閻烈竟然說他的朋友在巷口就聞到了。
他微微偏頭看了一眼躲在閻烈身後的女人。看不到臉,但莫名的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他沉了沉心緒,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口氣,用一種相對比較平穩的聲音說:“小姐,你可以自己說一下情況嗎?”
夜綰綰鼓了鼓臉,長長吐了一口氣,頭稍稍從閻烈身後露出一點,聲音比平常尖了一點:“他剛才不是都說了嗎?你難道都聽不懂嗎?”
董浩博被頂的呆了一下,繼而失笑:“小姐,說聞到味道的人,是你,不是閻隊。這個情況不是應該又您自己來親自說明嗎?”
閻烈明顯感覺到身後人的狀態很煩躁。他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太對勁,稍作思量,腦中靈光一閃,低頭耳語:“你認識?”
夜綰綰低著頭,默默翻了一個白眼,心底忍不住吐槽對方怎麼那麼敏感,頭也是乖乖的點了點頭。
閻烈眼角輕佻,有些意外。
畢竟身後人可是從來不記人,還帶著輕微的臉盲症的。
其實他不知道,夜綰綰之所以不太認識,歸其原因其實就是她懶得記。
夜綰綰現在整個人的狀態,讓人感覺就是再多說兩句都會爆炸那種。
閻烈沉吟了一會,輕聲說:“我想,他也許不記得你了。”
夜綰綰抬眸,白了他一眼,語氣十分不耐。
“我都記得他,你覺得而他會不記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