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翻到那篇被抱著跳樓孩童的報道,手不自覺微微攥緊,思緒出現片刻微怔。
他心底莫名出現了一個聲音,告訴他,就是這個孩子了,就是這個孩子了。
“查一下這個孩子,把他所有的資料都給我。”
侯青聞言愣了愣,忍了一會,還是沒忍住好奇,小心翼翼的說:“隊長,能告訴我,為什麼是這個孩子嗎?”
閻烈略作思量,說出一句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話語,“怨氣最重吧。”
聲音有些飄,說完他自己都怔了一下。
侯青又是一愣。
他知道最近隊上處理的案子都有一些神奇,但這個……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自己心底的想法說了出來:“隊長,你難道不覺得相較於這個,那個被父母虐打成重傷,又因搶救不及時,而變成植物人的孩子,怨氣更重嗎?”
閻烈抿抿唇,沉默。
說實話,若是比慘,確實是那個孩子的遭遇更讓人心疼。
可他心裏,就是感覺那個叫莫長生的孩子,就是他要找的孩子。
他略作思量,沉聲道:“那就把這兩個孩子的資料都查給我。”
侯青見自己的意見被采納了,心底拂過一抹淡淡的欣喜,臉上的表情也亮了不少,重重點頭:“嗯,我盡快給您。”
說完,他轉身“噔噔”跑回座位了。
而閻烈則是又仔細翻看起他留下的資料。
一時,辦公室裏又陷入沉寂。隻是這一次,氣氛好了不少。
下班時間到了以後,六月見閻烈還在辦公室裏穩穩當當地作坐著,看樣子好像沒有要走的意圖。遲疑了一會,還是蹦到他的麵前問他,要不要一起吃飯。
閻烈聽言,這才偏頭看了看手表:“已經下班了啊。”
六月點點頭,心底不禁感概,今天的閻烈,絕對有問題。
閻烈沒有注意到她眼中的探究,而是拿著資料起身,拒絕了她的邀約,徑直回家了。
他回到家中,一眼就看到了客廳裏的三人,不禁一怔。
“宋又秋,你怎麼會在這?”
他疑惑進門,看了看宋又秋,又將目光轉向白水,眉心的褶皺深了深。
“綰綰找我來的,他是陪我來的。”白水與他目光對上後,出聲解釋。
閻烈點頭。心中還是有些疑惑,宋又秋為什麼會同白水一起,卻沒有多問。
他走進後,發現閻嵩始終沒有動靜,劍眉一擰,沉聲喚了閻嵩一下,卻沒有得到回應,心口微微一跳,扭頭看向宋又秋:“他這是怎麼了?”
宋又秋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我們來的時候,他就這樣了。夜小姐說,等他自己清醒以後,再給我們安排房間。”
閻烈眸光不由一暗,這時也發現,客廳的角落裏放著兩個行李箱。
他默歎一聲,走到閻嵩身邊,抬手重重拍了一下對方的肩頭。
他自詡力道不小,不想手下的人,竟然沒有一點反應。
他半蹲下身,盯著閻嵩的眼睛看了一會。發現對方的雙眼像是失明一般,沒了任何的光彩,灰蒙蒙一片,看不到焦距。
他心下一沉,隨口丟下一句“你們自便”,就轉身快步衝了上了二樓,敲響了夜綰綰的房門。
在閻烈回來時,榮櫟就告訴了夜綰綰。
夜綰綰也聽到了花園裏汽車駛入熄火的聲音,不耐的說了榮櫟兩句多事。
對方敲門後,她雖然心底還有些別扭,卻也還是很快起身去開門了。
門一打開,不等她開口,對方就十分急切的開口問她:“綰綰,閻嵩那是怎麼了?”
低沉的聲音,透著少有的慌亂。向來是真的著急了。
夜綰綰微微嘟了嘟嘴,搖頭:“他沒事,就是知道了一點事,難以接受罷了。”
閻烈聞言,眸中的擔憂非但沒減少,反而更濃了:“如果他僅僅是在發呆,為什麼我剛剛打他,他都沒有一點反應,我力道不小。”
夜綰綰小小一驚挑眉:“你的意思是,他到現在都還沒有醒神?”
閻烈點頭。
夜綰綰的心思這才收了起來,眸中一沉:“我先下去看看。”
閻烈頷首,側身讓開道。
夜綰綰急衝衝地跑下樓,見到白水他們還在客廳呆著,微微愣了一秒,同他們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她快步走到閻嵩身邊,伸手扣住了他的脈門,把了把脈,上下浮沉的脈象,竟然有一絲虛弱的感覺。
她有一點拿不住的感覺。
夜綰綰臉色一緊,扭頭問白水:“白水哥哥,你在的這段時間,閻嵩有什麼異樣嗎?”
明明她上樓的時候,這人還好好的,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