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看著夜綰綰臉上的凝沉,心也不由跟著沉了沉。
他來了近四個小時,閻嵩從始至終都像一個雕塑那般坐在那一動不動。
他最初以為是對方有什麼特殊的癖好,畢竟夜綰綰離開時,絲毫沒在意閻嵩的狀態。
“他怎麼了?”
“我摸不到,”夜綰綰扣著閻嵩的手,不禁收緊,手背青筋暴起,雙唇咬的死死的,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壓住心頭的情緒,將話說完:“他的魂脈,我摸不到!”
她徹底慌了。
為什麼?
她走的時候,明明……
在場的人,無一不心頭一驚。
白水沒有控製住,驚呼出聲:“你說什麼?魂脈摸不到了?”
夜綰綰心頭滿是慌亂,一時連聲音都說不出來,雙唇發顫,拚命地點頭。
“怎麼會?”
夜綰綰也想知道怎麼會這樣。
她現在想不出,問題究竟出在哪裏,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閻烈看著她慌的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心下一沉,抬手扣住她的肩膀,輕輕捏了捏,安撫著她的情緒:“不要慌,事情很嚴重嗎?”
夜綰綰的手依舊扣在閻嵩的手上,不停的摸著脈,隻期望,自己剛才的判斷是錯的。
可是指尖靈力探來的結果在不停地告訴著她,魂脈真的摸不到了。
“很嚴重。人有三魂七魄,魂脈不見了,就等於他的三魂不見了!之前,明明還是好好的。我完全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她的話,令閻烈不禁也跟著慌了慌。
閻烈扣在她肩頭的手,因她的話不自覺收了收。
白水思緒回籠,就見閻烈的手背青筋暴起,心口一怔,急忙走過去,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你這樣,會傷到綰綰的。”
閻烈一個激靈,驀地回神,刷地將手鬆開,雙眼緊緊地盯著夜綰綰看,略顯小心的問:“綰綰,疼嗎?”
夜綰綰搖頭。
現在的她,滿腦子都是閻嵩的情況,對外界幾乎咩了感知。
“閻烈,現在該怎麼辦啊?”
這是她第二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上一次,是她七歲的時候。那次,那人最後直接死掉。
她見了她師父用盡了所有的辦法,都沒有辦法將那人的魂魄給找回來。
那次事情,師父頹廢了許久,帶著她回了老宅,潛心教導她,至死,都沒有出過老宅,並且在臨終之前,封住了她的靈力,讓她立下契約,在她的封印解除之前,不準參與到那些事情。
閻烈看著她眼中的無助,心頭一緊,不由自主的咬了咬下唇,默默地搖頭:“不要著急,你一定可以想到辦法的。”
對於這些事,他是門外漢。
眼下,他心裏也很慌。但已經有一個人亂了,他再亂的話,情況可能會不受控製了。
夜綰綰不停地搖頭,她根本沒有辦法。
“我師父都做不到,我怎麼辦得到!?我做不到的,做不到的。”
她不停地搖頭,眸中滿是焦急,整個人微微有些崩潰。
閻烈心口一窒,眼下不禁有些擔心她現在的狀況,急忙抬手扣住了她的肩膀:“綰綰,你冷靜一點,事情已經發生了,若是你穩不住,這個情況要怎麼解決!?”
夜綰綰反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拽地死死的:“閻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她心裏隱隱有種感覺,閻嵩變成這個樣子,是因為自己。故而,她現在的腦子更亂了,根本一點辦法都想不出。
閻烈向來不會安慰人。麵對她現在的樣子,除了不停地輕拍她的後背,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
白水也知道魂脈沒了的後果,他在書上見過的。
隻是,不論是他,還是自己的爺爺,都沒有在現實中遇見過。
一想到魂脈找不到的後果,他的心也久久平靜不下來。
但現下,他看著夜綰綰的情況,不由深呼吸,努力穩下自己的情況,快步走到夜綰綰的身邊,柔聲說道:“綰綰,冷靜,你現在必須冷靜。你若不靜心思考,你將永遠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的。”
夜綰綰一隻手,緊緊攥著閻烈的手腕,另一隻手,依舊扣在閻嵩的手腕上。聞言下意識的偏頭看向白水,慌張的搖頭:“我真的沒有辦法。”
她用極快的語速同對方解釋了自己上一次遇到這情況的結局。
白水心頭一驚,完全沒有想到,她竟然在現實中遇到了這個情況。
“不可能啊,爺爺說這些禁術早就失傳了啊!”
夜綰綰苦笑,“就是因為失傳了,所以才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連怎麼發生的,都不知道,又該怎麼去解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