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吃了,沒吃了,真的沒吃了!”
閻嵩焦急的低吼著,不停的搖頭,好像撥浪鼓一般。
而他現在這樣,在閻烈看來,更像是做賊心虛。
男人瞳中的眸色不禁黑了三分,看向他的眼神,探究愈發濃重。
夜綰綰見狀,眼角不由抽了抽,走到閻烈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輕聲道:“我現在聞不出味道。”
閻烈劍眉微微一擰,沉眸中掠過一抹擔憂:“你怎麼了?”
“沒什麼,還沒有緩過勁來。”
夜綰綰淡笑,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心底卻是忍不住在想:“你的封印什麼時候才能解除啊?你恢複不了,我也好不了。半吊子靈力的感覺,是真的難受。”
閻烈轉眸與之對視,有一瞬,他好像看到眼前人眸底暗潮洶湧,心頭一條,隱隱感覺她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選擇了不問。
以前的經曆告訴他,夜綰綰不想說,就什麼都問不出。
須臾間,他心底思緒百轉千回,一堆話語堵在喉口,最終化作一聲輕歎,點頭道:“你注意休息。自己處理不了的事情,就告訴我。我已經同局裏說了,和你一起去京城的事情,批了。眼下,我這已經沒有什麼事情了。”
他已經同閻嵩那知道了,夜綰綰把離開的時間定在了三天後。
夜綰綰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不過略作思量後,輕聲詢問:“你要不要先同他們一起過去?我記得案子都有時效性,若是你早一天看到現場,你是不是就能得到更多的線索?”
“嗯。有些痕跡線索,會隨著時間的推移,還有外部一些人為因素而漸漸消失,這也是為什麼要尋找第一案發現場和包會案發現場的原因。”
“那你先跟他們去吧,我這沒事的。”夜綰綰幾乎不帶一絲猶豫的替他做了決定。
略微有些急切的樣子,讓閻烈莫名覺得她在隱藏著什麼。
他不由微微蹙了蹙眉心,看著她的目光不由帶上了點點探究。
夜綰綰此時思緒有點飄忽,一時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隻是在沒有得到他回應時,下意識的問了一聲他怎麼了。
閻烈收了收思緒,輕輕搖頭,聲音略沉,又問了一遍:“真的不需要我在這陪你嗎?”
夜綰綰像個孩子做保證那般,重重地點了點頭:“嗯,我可以處理的。”
而且,眼下的情況,她還沒有摸清,閻烈作用不大,在這,也沒有啥用。
閻烈盯著她看了好一會,終於確認她的眼神,是真的不需要自己在這。
這好像是第一次,她不需要自己。
閻烈心底滑過一縷淡淡的失落,點了點頭,將目光轉向閻嵩:“聯係葉簡,他們離開的時候,我同他們一起。”
冷沉的聲音,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壓。
閻嵩不由自主縮了縮,默默地點了點頭。心底暗自叫苦,他就是一個沒有人權的小白菜。
事情定下來後,三人便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夜綰綰為了晚上的行程,回屋後,又爬回床上睡下了。
午夜。
寂靜的月色中,所有的東西都仿佛被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銀霧,泛著點點白光。
夜綰綰帶著還有點虛弱的榮櫟站在了醫院門口。
深夜的醫院,也陷入了睡眠之中,喧囂與浮躁一掃而光。明明幽靜的大門前,此時卻透著一種令人不安的氣息,仿佛有野獸在暗處蟄伏,正在等待獵物的踏入。
白熾的走廊燈光印在光潔的地板上,反射出陣陣冷光,讓人心生寒栗。
夜綰綰立在門口看了一會,心頭泛上幾分不舒服的感覺。
“你有沒有覺得,這裏,比上次來,更讓人覺得不爽。”
榮櫟現在還沒有完全恢複,但即使觸感減了不少,他也依然感覺出了眼下的不同。
“我隻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在召喚著我。我現在有種衝動,想要立刻衝進去,一探究竟。”
他說著,身子卻是朝夜綰綰身後縮了縮,吸了吸鼻子,樣子窘迫不已。
夜綰綰沒有回頭,錯過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囧然。
她默默地盯著醫院看了一會,卻是什麼異樣都沒有看出來。
“我覺得,我們今天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就在她猶豫著,該不該進去的時候,榮櫟忽而開口了。
弱弱的聲音中,帶著無法掩蓋的輕顫。
那感覺,似乎是恐懼。
夜綰綰下意識的將眼睛轉向他。
榮櫟眼中,驚恐的神色上下浮動,樣子看上去有些焦慮,好像是見到了什麼讓他恐懼的東西一般。
夜綰綰心思一沉,這是他第三次,在榮櫟臉上看到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