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對身體不好,有的質量不好的,吃了也跟沒吃一樣。”蔣占鐸說的話,一環扣一環。
“你也很小心地不想讓我發現在買藥,可是你已經被我發現了兩次。”男人將車子停在了一旁,說。
顧瑜看著他,男人像是在給她洗腦。
“那不吃藥,我怎麼辦?”顧瑜沒想到,自己到頭來,還是要問一問這個男人的意見。
蔣占鐸見她覺得吃藥是唯一的辦法,略微思索,說:“兩個方法,一個是你覺得實在不放心,就在車上吃了回去,車上有礦泉水;第二個就是不要吃,放寬心,上次沒有懷,這次也沒有什麼。”
顧瑜想了想,怎麼覺得這兩個選擇都不怎麼好呢?
作為有點霸道性格的蔣占鐸來說,不該將她包裏麵的藥搶過去,然後扔得遠遠地,不準她吃麼。
先在給她提供兩個選擇,顧瑜將信將疑地看了他一眼,還真不知道怎麼選了。
“那我還是選擇前者吧,給我一瓶水。”顧瑜想了很久,看見蔣占鐸促狹的眼神,她都有些躲閃。
似乎,自己現在就懷了蔣占鐸的孩子似的,當著他的麵,吃藥都像是在親手扼殺他和她的孩子。
罪孽深重,顧瑜覺得自己也許太腦洞大開了,腦子裏麵冒出了這麼一個詞。
蔣占鐸反身真的拿了一瓶水給她,卻沒有立馬遞給她,還說:“這藥對身體真的不好,你要吃,也不要吃多了,給我看看,一次一片?”
看來這男人對這種事情,生疏。
她給他看,蔣占鐸卻一本正經地取出一片,掰成兩半,說:“那你就吃半片好了。”
半片,顧瑜哭笑不得,沒有接:“我不吃了。”
吃半片,沒有效果,她還吃什麼,更何況,這男人誠心在捉弄她呢,她看出來了。
……
她安穩地過了許多天,蕭逸辰一直沒有聯係她,其實,顧瑜已經做好了和這個從小玩到大的男人斷聯。
可是她心裏多少有些擔心蕭逸辰,他的手有沒有好她也不清楚,孫舒亞倒是和她打過兩個電話,都是給她報平安。
終於有一日,蔣占鐸正在下廚,給她做自己最拿手的三文魚,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顧瑜接通電話,是蕭逸辰的聲音,從電話裏麵,卻不難聽出,蕭逸辰喝酒了。
男人帶著醉酒後的慵懶意味,暗啞的嗓音,一直輕聲叫著:“顧瑜……顧瑜……你怎麼選他?我沒有他好嗎?”
顧瑜心裏不是滋味,不是蕭逸辰不夠好,是他太好,她配不上他。
不知何時,蔣占鐸已經從廚房裏麵出來,他站在她的身後已經很久,電話裏麵的聲音,還有她難過的表情。
都讓男人怒不可支,他以為她當真會安安分分地待在他的身邊,可她的心裏永遠有蕭逸辰的位置,而且這個位置,很大很大。
蕭逸辰還在說著,顧瑜不知道要怎麼和他解釋。
可當顧瑜因為蕭逸辰想起了當年她最困難的時候,是蕭逸辰陪在她的身邊,愧疚的眼淚劃過臉頰。
蔣占鐸的猛地拿過手機散發著慍怒,讓她不禁有些膽顫。
蔣占鐸用力擦去她滑至下巴的兩滴淚水,以及淚水劃過臉龐,殘留下來的淚痕。
她又在為別的男人流眼淚,為了蕭逸辰。
她是他的,人是,心是,眼淚也要是。
“你在怕我!”不是疑問,而是肯定,蔣占鐸在用肯定的口吻將她此時此刻的心理描繪出來。
不需要太多華麗的辭藻,一針見血。
她對蕭逸辰就心軟,可麵對他,就隻剩下怕了嗎?
顧瑜緊咬牙關:“哪隻眼睛瞧見我怕你。”
她分神,有幾分心思在廚房,他做橙汁三文魚有沒有關火出來,她不想今晚和他一起經曆救火的場麵。
他帶著商人做買賣失了本錢的不值表情,緩緩道來:“我對你這麼好,不該怕我,你怕我,是因為你承諾的事情做不到,你心虛。”
蔣占鐸想到她一再違約,拿起沙發上的淺薄外套,往屋外走。
臨走的他,臉上掛著的是什麼,失望嗎,對她?
反應過來的顧瑜,推門追了上去,出門的一刻,她看見蔣占鐸大步邁進了電梯。
她的種種表現,不合他的心,她是知道的,隻是沒有料到蔣占鐸對此反應會如此大。
難道真的隻是因為,蔣占鐸認為自己在她身上花費的心思很多,沒有得到定點回報,而生氣?
可當年她花在他身上的時間也不是一星半點,更何況,相比之下,她當年交付著身心,比他可難受多了。
也許,對於蔣占鐸來說,她和蕭逸辰的過於接觸,是一種底線。
現在,蔣占鐸連夜離開是不爭的事實,廚房還留著色澤剛好已出鍋涼透的三文魚,橙汁還沒有澆上,一個半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