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和我說,你還去過迎新晚會?”她眼裏閃爍著光芒,疑惑地問他。
隻見,蔣占鐸再次點頭,她心裏說不上來的滋味。
有點欣慰,卻又更多的是苦澀。
欣慰那些年,原來,她的付出不是沒有一丁點的回報,倘若說她追求蔣占鐸是明處的天雷地火,那麼蔣占鐸給她的反應,則是暗地裏的細水長流。
不細細品味,不去發現,壓根不知道他也做過那麼多的事情。
苦澀,卻是因為,即便如此,蔣占鐸最後終究還是拋棄了她和孩子。
這點是不爭的事實,她該用什麼理由去原諒這樣的蔣占鐸,或者說,他至少該給她一個合理離開的理由,哪怕是:我不愛你,所以隻想玩一/夜情,別當真的愛情。
她忽然伸手摸了摸眼前那張帥氣的臉,男人下顎的胡子有些輕微紮手的感覺,顧瑜剛想將手收回來,卻被男人捏住。
“想摸,我給你摸個夠。”他開嗓揶揄道。
“你還做過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她問道。
顧瑜細細地看著男人臉上的表情,不動聲色,不想錯過蔣占鐸臉上任何的表情。
“很多。”
溫吞的嗓音,在她的耳畔響起,他隻簡簡單單說了這麼兩個字。
他的話有蠱惑人心的作用,悄然地繼續道:“想知道?我用餘生來慢慢和你說。”
餘生?
那算了,她大概永遠不可能知道。
“好了,不開玩笑,你到床上去休息,什麼都不要想,等醫生說可以出院,我再給你辦出院手續。”
蔣占鐸見病房的門沒有關上,他一邊說,一邊關門:“蕭逸辰倘若來接你走,我是不會讓他帶走你的,沒有我的允許,你也不準和他離開。”
霸道的男人,占有欲很明顯,顧瑜覺得以前的他,很少展現這一麵。
那時的蔣占鐸禁欲係,現在怎麼這麼喜歡宣誓主權?
“我休息。”
說著,她閉上了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蔣占鐸笑著搖了搖頭,她哪裏能夠安穩地睡得著,不過是不想說話罷了。
……
她的身體沒有太大的問題,需要的是靜養,蔣占鐸問過醫生,可以出院,他下午便辦了出院的手續。
因為他知道,顧瑜討厭醫院,既然她不喜歡,他便帶她離開。
“你放我回去吧。”在車上,她向他懇求道。
蔣占鐸拒絕,一句話都沒有說,卻用實際行動告訴她:想回到和蕭逸辰一起的酒店,妄想!
期間,蕭逸辰打了電話過來,卻被蔣占鐸掐斷了,他將她的手機給沒收,還露出涼薄的神色。
他對她說:“既然和我在一起,就別讓我瞧見你和姓蕭的有太多的接觸。”
什麼叫做和他在一起,以為她想麼。
可是,蔣占鐸這個男人,由內而外都在撩人。
尤其是他的溫情,總是讓人有些受不了。
譬如,夜間,顧瑜醒過來,蔣占鐸小憩在一旁。
孤傲的男人,輕倚在長椅上,此時,在蔣占鐸的身上少了一份清冷,也很規矩,不對她做任何越矩的事情。
她撐著身子要從床上起來,大概是起太快,下麵還是有些痛戾。
“嗯!”顧瑜止不住地哼出聲來,驚醒了蔣占鐸。
驀地,那雙諱莫如深的眼眸,在明亮的燈光下,熠熠生輝。
“怎麼這個時候醒了?”蔣占鐸起身,見她要起來,卻上前扼住了她,“別亂動,餓了嗎?”
麵對他如此輕言細語的關心,顧瑜說實話,多少有些愕然。
鬼使神差地,她怔怔地點點頭:“餓了。”
“我去給你點一份粥。”依舊是淡淡的嗓音,卻像是多添了幾分感情,他走到了臥室門前,又反頭來問她,“喝南瓜粥還是綠豆粥?”
“綠豆粥。”她回應道,那隻修長的腿邁出去,男人又被她叫住,“占鐸!”
蔣占鐸頓住,遠遠地看著她,眼底裏深藏的感情,濃鬱,卻不外露。
“其實,比起你的冷漠,我更怕你的關心,兩年前,你給我支付了所有的生活費還有學費,便消失了。”顧瑜艱難地說出這一句話,習慣一個人的冷漠對於她來說,更容易。
她怕一個人對她太好,最後換來的,是她的彌足深陷,對方的決然離開。
所以,蔣占鐸的溫情,令她心慌。
蔣占鐸望著那雙流連的明眸,一時語塞,臉上的淡若,始終沒有掛上一絲的情緒。
“我去點粥,放心,再也不會發生兩年前不告而別的情況。”他隻是留下這麼一句話,便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