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蕭逸辰的拳頭打在蔣占鐸健壯的胸肌上,顧瑜想,即便這個男人是練家子出身,也會覺得痛吧。
顧瑜腦子裏麵一陣酸脹感,捏了捏眉心,實在不知道要將這兩個人怎麼辦。
“別爭了,就當,都是我的錯,別再爭了。”她始終重複著同一句話。
但凡能夠看懂女人臉上憂心表情的人,都知道,此刻的顧瑜心裏不是一般的難受。
蔣占鐸的眸色漸漸暗了下去,冷臉站在病床前,沒有說半個字。
蕭逸辰見對方停手,他也不好再使出自己的拳頭,望著麵露痛苦神色的女人,他心裏也不是滋味。
剛剛他實在太生氣了,從出生到現在,從未有過的生氣。
她不是說了要辭掉百利的工作嗎,不是決心放下蔣占鐸嗎,可是現在算什麼?
他不過是放她和蔣占鐸離開了一晚,她就進醫院了,蔣占鐸還在醫院裏百般的照顧她。
蕭逸辰發誓,自己想看到絕對不是現在這樣的場麵。
他多想對顧瑜說,你要到我身邊來,蔣占鐸危險,當初蔣占鐸帶給你的苦果你都忘記了嗎?
可他說不出口,方才他的言行,已經給顧瑜造成極大的困擾。
“人是我送來醫院的,照顧她的應當也是我,蕭逸辰,別自討沒趣。”冰冷如冬日蕭瑟寒風,嗓音像是要從人的肌膚裏麵,穿透到在場的顧瑜還有蕭逸辰的骨子裏。
蕭逸辰在隱忍,雙手緊緊拽在身體的兩側,手背的青筋凸起,昭示著男人內心的不滿。
與此同時,蔣占鐸卻截然相反,異常的淡然之態掛在臉上。
蕭逸辰上前,拉住了顧瑜的手,輕聲細語地叮囑道:“明天一起去祖宅,我會在酒店等你。”
蔣占鐸坐在一旁,薄唇朝上麵微微揚起了淡薄的弧度,餘光裏麵,都是男人和女人的手握在一起的樣子。
她臉上乖順的表情,卻讓人不禁有些惱火,心底裏一股怒意,被他克製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還沒有將手從蕭逸辰的掌心裏麵抽出來,她和蕭逸辰熟絡,他懂,可是他容不得她在他麵前全身是刺。
在蕭逸辰的麵前,恨不得做對方的小妻子,乖地不得了。
顧瑜,你變了,當然沒有任何人不會隨著時間的轉移改變,他也不指望著她能夠一下子原諒他當年的離開。
可這不代表,他能容忍兩個人在他的麵前,郎情妾意。
蕭逸辰交代好了一切,終於離開了,可顧瑜的目光始終落在那離開的背影上,哪怕蕭逸成的背影徹底消失不見,她仍舊沒有將視線給收回來。
“人都走了,你還看。”
蔣占鐸刷地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了她,順勢,他的雙手往後,緊緊地扣住她那柔軟的腰肢。
顧瑜沒有辦法,服服帖帖地靠著他,仰著頭,麵色還有些蒼白,我見猶憐。
“當著我的麵,對蕭逸辰那麼情深,我可是會吃醋的。”他半開玩笑的說,然而還有一點真心話語氣。
她的眉眼輕顫,錚錚鐵骨的男人,還會吃醋嗎?
可是想來,蔣占鐸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七情六欲也屬正常,又怎麼不會吃味兒呢。
“我哪有情深,倒是你們,瞧瞧病房,被弄得亂七八糟,你們到底要我怎麼樣,才會放過彼此?”
顧瑜對視著那雙深邃的眼睛,她向來怕的是看不懂麵前的男人,然而,越是如此,他便越發地諱莫如深。
蔣占鐸臉色暗沉了下去,她這是在怪他?
“顧瑜,你給我看清楚,最後被揍一拳的男人是我,不是蕭逸辰。”他冷笑,顯得極其陌生。
幽暗的嗓音,還在耳邊響著:“你以為就憑蕭逸辰,也能打到我,若是我不收手,若我真的不顧及你的感受,他今天缺胳膊少腿也是自找的。”
“我不是要責怪你的意思,我隻是……隻是……”顧瑜發現越解釋越亂,最後結巴地售出一個字來。
她有些急,加上身體不太舒服,隻覺得一陣暈眩。
蔣占鐸臉上的冷色頃刻轉變成了緊張的神色,瞧著沒有站穩的女人,他慶幸自己摟著她,不然,她一定要倒地了。
男人的心,軟了,歎了一口氣,說:“好了,剛剛過去的事情就不說了,你好好休息,養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他準備將她打橫抱起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鈴聲悅耳,竟然是李健的《八月照相館》,她在大學唱過這首歌,難道,聯誼會上的男人,她真的沒有看錯?
在聯誼會上,遠遠站著的男人,就是蔣占鐸,他去了她的聯誼會,最後揍了那個揩她油的理科男?
不然,為什麼蔣占鐸會這麼湊巧地用這首歌作為手機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