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君一舉當在了妙兒的跟前,一掃往日的沉默少言,清秀的臉上滿是淩厲與冷毅之色。
“誰敢上前,就是與我作對!”
她的話語,擲地有聲,猶如驚雷炸過。如此磅礴大氣,令人不敢靠近。
兩位家奴從未見過王妃發狠,瞬間氣士低落,再也不敢踏前一步。
而呂清雪在震驚片刻過後,也第一次意識到,這個女人並不是不會給她帶來威脅之輩。原本以為,她膽小懦弱可欺,於是幾次她都痛下毒手,欲將她除之而後快。
但這一刻,她才發現,這個女人無論此時的神情,與舉止……都帶著讓人不可輕犯的霸氣。
她……還是她所認識的楚湘君嗎?
質疑的瞬間,另一道陰沉且低啞的聲音響了起來:“發生何事?”
眾人側眸,一位身穿玄色的錦服男子緩步而來。此人生得欺霜傲雪,眉飛入鬢,氣質高雅,色如曉春之花。如此俊逸非凡的模樣,與那身華裳相輔要成,可謂出彩到了極至。
楚湘君見過此人,但還是由心的顫動。
他——就是自己的夫君,皇甫燁。
“王爺,你來了?”呂清雪眉眸一綻,一絲媚笑從眼眸流露,隨即走向陵安王的身邊,輕輕挽起他的胳膊,一臉嬌媚道:“王爺,你可要為清雪做主啊。”
聽到這裏,妙兒蹙眉,心知這姓呂的賤人怕是又要惡人先告狀,正欲前行,不料卻被楚湘君暗中拽住。
抬眸,迎上王妃那冷靜而從容的模樣,便不多言。
“清雪,你怎麼了?”陵安王聲音如絲,聽得人千轉百回。他看著呂清雪時,眼神溫柔似水,讓人羨慕。
呂清雪瞼下眸,轉露出委屈之色道:“是這樣的,前幾日我看王妃姐姐大病初愈,臉色還是有些不好,想必是中氣不足,便好心讓我的貼身丫鬟鏡兒送些滋補的湯藥過去。可是……”
說到這裏,呂清雪便輕輕啜泣起來。妙兒拳鋒一拽,再次心生怒意。楚湘君依舊不語,隻是淡漠的觀看這出戲,至於下麵的情節,她幾乎是閉著眼睛也能猜出來。
“可是什麼?”陵安王加重了語氣的問了一聲,同時,冷眸朝楚湘君望來。本以為,原會慌張的她卻淡定自若的看著遠處,那神情自若的表情,讓人覺得她並不像一個參與者,而是一個圍觀者。
如此氣度,如此清雅的她,他還是第一次見,心中在惱火的同時,略有一絲疑惑。她是在藐視自己的威嚴,還是已置自己的安危於不顧?
“可是鏡兒給王妃送完湯汁以後,到今兒現在也不見人。於是,清雪就帶人過來詢問,不料卻被王妃的丫鬟妙兒訓斥。”
說罷,呂清雪開始不住抹淚,這一幕,卻讓略有分心的陵安王更為憤然。
見王爺臉色越發難看,妙兒心中著急,也不顧一切,直接衝出身來解釋道:“王爺,呂姑娘明明是派鏡兒過來加害王妃,她絕對不是好心,還請王爺做主啊!”
陵安王聽罷,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眾人,最終目標卻鎖在了楚湘君的身上,細言細語的問道:“王妃,妙兒的屬實嗎?”
其實陵安王並不是真正要詢問這個女人的意見,他隻是想用這句話喚起她對此事的重視。他,並不習慣的安然若泰。這樣的她,是他所陌生的。
“王爺,妙兒冤枉清雪。”楚湘君沒有回答,就被呂清雪搶先接了過。
妙兒道:“我沒有。”
“你有什麼證據?”
“我……”
“若有證據,就把鏡兒請來當麵對質。”
“她……”
“我呂清雪無愧於心,到是你們,三緘其口,這是什麼意思?”
果真,呂清雪已經把惡人先告狀這一招,發揮到了極致。想必,她也明白,鏡兒恐怕已不在府中,才有如此把握,信誓旦旦吧!
“王妃,鏡兒人呢?”他低啞的話語,帶著一絲威脅性的朝楚湘君這邊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