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夏詩雨無力歎氣,這兩人鬥嘴的習慣,或許真的改變不了了。
不過這一次,鄭易楠倒是沒有跟他一般見識,跟沒聽見似的。
鄭新爵也不再刺他。
他們關係在潛移默化中,也在悄然發生著新的化學反應。
歐苗蕾看的驚奇死了。
夏詩雨跟東方懷英在暗中互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他們再想,或許這是冥冥之中,上帝給他們解開心結機會。
隔壁的病房的鄭夢慧跟魏伯毅也醒了。
兩人躺在病床上對望,她的眼中慢慢的滲出淚來,鄭井輪見狀,退出了病房,經過這場生死浩劫,他們應該有很多話要講。
“怎麼哭了呢。”魏伯毅虛弱的微笑,他以為這次是必死無疑了,還能活著,真是一種奇跡。
鄭夢慧想起困在廢墟裏的時候,他對她說,如果有來生,他還是想要遇見她,再也不會放棄,他說一個人死好過兩個人死,他割開自己的血管讓她喝他的血,她渴極了,竟然真的就控製不住的吸了,那時她的心好痛好痛,感受到他越來越低的體溫,她痛苦的想要跟他一起去死。
如果這是一場做給她看的秀,但以生命為代價,她還是被打動了。
“我就是想哭啊。”她現在說不出那些肉麻的話來,內心隻有一陣熱流在滾動。
“你真是傻,大難不死,應該要笑啊,你看這生命多無常,多脆弱,一個不小心說沒就沒了,今天不知明天的事,不活的開心點,真是太對不起自已了。”魏伯毅麵帶著微笑,語調輕柔。
鄭夢慧掛著眼淚就笑了:“你倒是大徹大悟了。”
“你難道沒有麼,如果我們死在昨天,今天就是我們追悼會,什麼知覺跟情感都沒了,隻是兩具即將腐爛的屍體,想想該有多遺憾,我們還這麼年輕,大難不死,還要活著還那麼憂愁的話,豈非對不起上帝給我們的一次機會。”
“說的也有道理,我決定了,以後寧可虧待我老媽跟兒子,我也不能虧待我自己呀,我能活著容易嘛,是不是,不活過本可不行。”鄭夢慧邊點頭,邊認真的說。
魏伯毅哭笑不得:“鄭夢慧同誌,你是領悟的透徹過了頭。”
“小樣,別同誌同誌的給我擺官腔,一聽就是場麵話,沒半點人文關懷。”鄭夢慧美眸一飛,有點兒不屑了。
“好吧,好吧,那我關懷你一下好了,我請你吃飯,看電影,逛街,好不好。”
“你真狡詐,拐了一大圈,還是你占便宜,想複合啊?”鄭夢慧故意端著架子,瞄過去,小臉跟慈禧太後似的。
“想!你願意麼。”魏伯毅也懶的為自己否認了,幹脆就承認了算了,他不想再跟她別扭個三百回合,還是原地踏步。
鄭夢慧猶豫的想了又想:“這個嘛——,魏伯毅同誌,你不要急嘛,要慢慢來,你這會提出,有趁火打劫的嫌疑,所以,得緩一緩,咱不急啊,黨跟祖國會支持你的。”
“你這才叫官腔呢。”魏伯毅聽的都要哭了。
“別愁眉苦臉的,剛才還說的那麼正能量,那麼積極向上,這會一個小小的難題,就把你打回原形啦,不就是吃個飯,看個電影,逛逛街嘛,看你可憐兮兮,我答應你了。”鄭夢慧揮了一下手,沒有半點扭捏。
魏伯毅聽出她的答案了,臉上有了欣喜的笑意:“那我們出院後就進行!。”
“你以為去趕集啊,都說放輕,慢慢來啦,堂堂一副市長這麼傻帽。”鄭夢慧冷著臉,幽幽的斜飛了一眼,把頭轉到另一邊,笑了。
******
一個星期後,他們出院,坐專機回去。
鄭易楠跟歐苗蕾也錯過了婚禮舉行的日子,加上他的腿要兩個多月才能走動,這新郎總不能坐輪椅結婚吧。
親戚朋友知道出了這麼大的事,都來探望。
歐家跟鄭家商量了,幹脆就推到秋天,反正他們登記了,已是合法夫妻,這儀式哪天舉行不是舉行。
鄭新爵回來沒兩天就又去月光島了,這事倒塌事件可是非同小可,這以後要是迎接大批遊客,再有倒塌事件的話,那可就真的要完蛋了,無論做什麼生意,安全問題都是放在首位的。
他要去查這是材料的問題,還是島上氣候土質的問題,如果是前者,他一定要揪出這偷功減料的人,給以嚴懲,必要時,他會追究其法律責任,如果是氣侯跟島上泥土的問題,不適合在那上麵建造房子,能找到解決辦法就找,實在是沒辦法,他也不排除放棄的可能性,放棄一個項目,鄭氏也不會倒閉。
這天,傭人拿了魚粥進來。
鄭易楠剛吃了兩口,在旁的歐苗蕾就捂著嘴巴,直往衛生間跑。
“怎麼了,丫頭——”
“我,嘔——”她隻說了一個字,就隻剩下嘔吐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