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保釋金已經交了,證明也給了,你們到底什麼時候放人?工地還等著開工呢,一天誤工費你們不當回事,我們這種平頭百姓可耗不起!”
張雷扯著大嗓門吆喝,大熱天他隻穿了背心褲衩,蹬著一雙人字拖就趕到警局,被曬成醬色的肌肉硬邦邦的鼓著,好像隨時都會掄起凳子在警局幹仗。
溫時從拘留室出來就看見他這樣,連忙衝值班的警察道:“我朋友脾氣比較急躁,不好意思。”
“沒事,在這兒簽個字就可以了。”
警察好脾氣的指著筆錄對溫時說,溫時點頭,俯身簽字的時候,光線忽的一暗,抬頭,就見顧寒麵色平靜的站在麵前:“簽好了嗎?我的車到了,一會兒送你回家。”
同樣是被抓進拘留所關了幾個小時,顧寒衣服齊整,連發絲都沒亂一根。
他穿著一件黑色襯衣搭著灰色西裝長褲,露出幾分隨性優雅的貴氣,即便臉上依然是一片冷淡,卻擋不住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被歲月積澱後的成熟氣質。
溫時隻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認真簽字,張雷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嗅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看著顧寒問:“你認識時哥?”
“時哥?”
顧寒咀嚼著這兩個字,眼底閃過一抹異色,剛要說話,溫時放下筆拍了一下張雷的肩膀:“走了!”
溫時的語氣淡淡,張雷跟他合租了三年,即便神經粗條也立刻感受到他的不悅,當即邁步跟上,卻總覺得顧寒很眼熟,還想回頭再看,肩膀忽的一緊,被人一把掀到一邊。
“臥槽!你他媽不想活了!”
張雷被掀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罵了一句,定睛一看,卻見顧寒把溫時扛到肩上,大步朝外走去。
張雷:“……”
現在的人已經囂張到在警局搶人了嗎?
顧寒腿長走得快,張雷追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把溫時塞進了車後座,聽見司機發動車子的聲音,張雷抓起自己腳上的人字拖就扔出去。
`42碼的鞋拍在黑色豪車車窗上,車子卻沒受任何影響飛馳出去。
怕張雷著急幹糊塗事,溫時拿出手機給他發了條短信,剛按下發送鍵,手機就被顧寒奪走,男人傾身壓過來,狹小的空間變得越發逼仄。
“有多少人叫過你時哥?”
顧寒問,身上的酒氣未消,黑亮的眸子幽深一片,叫人捉摸不透。
“你聽錯了。”
溫時否認,偏頭避開他的目光,卻恰好把自己的脖子暴露在顧寒的視線中。
顧寒的眸子一暗,伸手在他後頸捏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借著醉意,顧寒失了輕重,溫時疼得倒抽了口冷氣,伸手就要推開顧寒,這人像被人抽了骨頭一樣,卸了力道,軟軟地把頭靠在溫時肩膀。
“顧寒!別他媽裝醉跟老子耍流氓!”
溫時低吼了一聲,動了怒,顧寒停了動作,腦袋埋在他的肩頭,低低地笑起,胸腔的震顫變成電流躥到溫時心尖,又化作酥麻往四肢八骸竄去,然後溫時聽見顧寒沙啞的低喃。
“時哥,你該慶幸我沒醉,不然我怎麼能忍到現在?”『如果章節錯誤,點此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