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普的這一招大出司馬懿的意料之外,由於士兵布防,嚴守大寨,剛剛又有一萬開赴南北兩門,整個城牆前麵幾乎處於真空地帶,被那二千騎兵幾乎毫無顧忌衝向南門。千萬不要小看這隻有兩千左右的騎兵隊,特別是在這種激烈的殺戮中,所激起的士氣將起決定姓的作用。
在騎兵隊瘋狂衝擊下,南門的形式幾乎發生驚天的逆轉。本來旗鼓相當的兩方,正由於這個強有力的援點切入,打破了局式的平衡。
明明看那江東軍個個傷痕累累,血跡斑駁,偏偏每人心中有一股強大的信念,支撐著他們超越自己的極限,把人體潛能發揮的淋漓盡致,驍勇異常。此時你可以用任何讚美言語來形容這支百戰之獅,因為他們堅強不屈的鬥誌,百折不撓精神,根本不像婉約南國、溫柔水鄉出來的男人,倒像是在北方嚴寒,曆經風霜雪夜,百般錘煉出來的男子漢。
南門朱胡陣亡,並沒有震憾這批精粹的雍州兵,但隨江東騎兵隊的參入,從新煥然一新的江東軍,卻讓這批士兵的內心裏打開一個缺口,失敗的陰影開始籠罩每一個人的頭上。
“殺啊。”騎兵隊以它特有的風馳電掣般速度,強大無比的衝擊力、破壞能力,人擋殺人,佛擋殺佛。騎兵隊一路促鋒而過,如摧枯拉朽,狂風掃落葉,隻用了短短不到數分時間,竟然在重重疊疊士兵中打通整條街道。而讓人稱為奇的是,其中過程竟然無一傷亡。騎兵隊停住回馬,再次兩排並進,反複衝鋒。
此時的司馬懿已經後悔的無已複加,如果自己在晚半個時辰調動,那麼程普的兩千騎兵絕對不可能這麼囂張這麼強悍的突擊自己軍隊。此時自己如果再調動士兵出戰,一來氣勢上已經不可能短時間內扳回,兩來如果調動守護自己的中軍,怕萬一後麵跟上來的數千步兵直撲大寨而來,雖然能擋住,但難保報著寧肯玉碎,不可瓦全的江軍會做出什麼瘋狂之舉來。而且一旦正麵交鋒,自己對城裏部隊的遙控能力必然大大減弱,司馬懿忽然有些後悔,假如於禁、樂進這幾個能壓住場麵的任何一員大將在場,自己絕對不會變成這樣被動。
眼看又要全黑,想起士兵的疲勞與傷亡,司馬懿最後無奈的決定退兵。
當司馬懿城裏的士兵陸續退出之時,江東軍暴喝出驚天動地、震耳欲聾的勝利歡呼聲。這一場血戰,雖然不能勝出,但是極大的增強士兵拚死一戰的信心。
然而事情還沒有完全結束,當夜三更,疲憊不堪的江東軍,竟然組織起人馬突襲司馬懿中軍大寨。不是說司馬懿心思不更嚴密,試想想在全民皆兵的戰役中,在經過多少天生死一刻的戰線上,每個人的精神與身體幾乎都到達了一個臨界點,誰敢保正下一刻會不會忽然崩潰倒下。但江東軍正是在這種最為惡劣的條件下,在這種別人以為根本不可能的環境下,組織起一批約三四千人的士兵,進行了偷營壯舉,雖然最後以混戰不了了之,但很大程度上打擊了曹兵士氣與信心。
直至第二天蒙蒙亮,高覽這才退回懷縣。
經過一夜的折騰,司馬懿部下士兵個個精神不振,一副病泱泱樣子,疲態盡顯,司馬懿也隻能憋著一肚子的火,讓士兵休養半天。
於禁經過一夜的急行軍,每一個士兵或多或少的露出一絲疲態,呼吸渾濁,兩眼血絲,腳步沉重。於禁雖然心急如焚,但也是沒有一絲辦法,隻能下令原地休息。
本來心無雜念的於禁在急行軍沒多想什麼,但一停下來後,心裏的小九九就多起來了。想起張浪已經遠在州縣,於禁就不由泛起陣陣陰冷,他能在懷縣裏無聲無息的走掉,那自己又憑什麼把張浪他們捉回來?於禁不會枉自菲薄,同樣也不會目空一切,張浪的實力他也明白七八分,要想捉住他,談何容易?萬一捉不住張浪呢?難道自己真的要自刎謝罪嗎?想到此時,於禁心裏一片陰影,忽然間對前途變的十分迷惘起來。心裏七上八下的於禁,休息了沒有幾分鍾,再也坐不住了,催起命令,就讓士兵從新開始急行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