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娘看了看麵前的李從榮,看著漸已成年的少年,心裏生出一股莫名的擔心,低頭輕咬嘴唇,隨即道:"當時大家都很傷心,不曾注意,不過我好像記得皇上出門時,手上倒是像拿了什麼,似是錦盒之類的物件"。
蒙麵女眼神厲光一閃一振,陷入沉思中。
不一會,蒙麵女走往石登旁坐下,手碰桌麵的月牙琴,隨口道:"這琴誰的?"
吳娘大吃一驚,趕緊補充道:"這琴是皇上送給宮主的,宮主去世後就留在殿下身邊,我一時疏忽倒忘了。"
蒙麵女冷哼,拿起月牙琴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隨即一掌將琴拍斷。
李從榮大怒:更因她一直罵母親賤人,早已氣得雙眼通紅。
蒙麵女不去理會,再次研究斷琴,倒也沒發現什麼,隨即走過來,看著怒目而視的李從榮,冷冷道:"不要惹怒我,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哼!"
吳娘將李從榮拉在身邊,稍稍勸慰。
蒙麵女笑嫣嫣地對李從榮道:"交給你一個任務,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必須去弄清楚那昏君可曾拿走你母親的什麼遺物,然後要回來,交給我。"
隨後蒙麵女又從懷裏摸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藥丸,舉在手指尖,笑道:"可是我又不信任你們,這是一顆十rì斷心丹,服下後十rì之內若無解藥,將心脈盡斷,世間除我之外,無人能解,你們兩誰服下去?"
兩人互相悲傷地看看彼此,隨即同時道:
蒙麵女嘲諷道:"倒是情真啊!"隨即雙眼在兩人麵上看來看去,正如貓拿耗子般戲弄道,"還是榮王殿下的命值錢,你一個宮女奴才,誰會在乎?"
吳娘害怕地拉住李從榮的手,似乎下定決心般,奮起要搶那丹藥,卻被蒙麵女隨手一伏,摔倒在地。
蒙麵女將李從榮的嘴捏開,隨手一揮,丹藥直入喉嚨,吞服而下。
李從榮感覺像有股火熱感從喉嚨擴向心胸,卻無喜無悲,隻怨自己無能反抗。
吳娘當心地將李從榮拉在身邊,忍不住哭道:"殿下……"
蒙麵女站起,笑道:"好好表現內,不要讓我失望,否則你神仙難救!"
李從榮此刻早將生死置之度外,想想自己不出意外應該活不過十不住道:"等等!你可知我的父親是誰?"
蒙麵女似乎驚喜般地看著李從榮,笑道:"原來你真是個野種,連自己親身父親都不知是誰?嗬嗬嗬嗬!"
李從榮怒道:"你不要再羞辱我,否則你不會從我這裏得到什麼?你想要東西,最好合作點,反正我的命在你手上,告訴我也無妨。"
蒙麵女眼神變幻莫測,思索片刻道:好好給我完成任務,然後我再告訴你。不要陽違,過幾我再來",罷幾個起落就消失在黑夜中。
李從榮充滿無奈,卻又別無他法,真是羨慕蒙麵女的那身武功,居然在大唐皇宮裏來去自如。
吳娘從地上爬起,正想話,李從榮趕緊機智地將她扶起,輕聲道:"吳娘,等會再商量,她可能還沒走,在監視著我們",然後安慰幾句,隨即走往石桌旁,撫摸著斷裂的月牙琴。
夜,靜悄悄;
淚,潺潺流!
已事發三個時辰了,李從榮無心睡覺,靜靜地坐在書房裏,桌前擺放著斷裂的月牙琴。
這琴是母親的遺物,從就在自己身邊,現在卻弦崩琴斷,又睹物思人,想起可憐的母親,心裏充滿著悲傷。
李從榮不知道蒙麵女到底在尋找什麼寶物,滿心頭痛,因為吳娘已經告訴他根本就沒什麼錦盒,而是她一時想到的拖延之策,看來也惟有造假了。
李從榮隨口誦起父皇幾年前寫給他的那句評詞:
"玉指,雅兒靈,
癡戀女兒琴,失卻了男人俠
花已凋零,夢裏琴童,
闖不得陌陌凡塵,寄以安生!"
如今,再細細品味,當能讀懂父皇心中的那股悲歎。
父皇感歎於自己癡戀彈琴的可惜,又傷懷母親早逝,覺得愧對母親,將他培養成闖不得江湖之事,托不起大唐的江山皇權,連母仇都無法弄清,隻能寄托在皇宮中逍遙度r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