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張口欲回,葉笙歌輕輕咳嗽一聲道:“易寒”,葉笙歌雖是語氣沉重,但麵上卻是如何也止不住的笑意。

易寒狠狠瞪了花蕊一眼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不與你計較。”

我微一愣,易寒這句話打擊麵頗廣,笑笑未語,身後花蕊竟像是與易寒杠上一般,戲謔道:“巧了,這句話說的剛好是你我二人。”

易寒明顯一愣,後許是想通了花蕊花裏有話,麵色越發的不自然,轉身看著葉笙歌道:“主人屬下有事先行告退了。”

夜深個微點點頭,道:“去吧。”

易寒直起腰身,不在看花蕊,麵色沉靜,拂袖離去。

見易寒離去,我方才露出笑意,剛剛易寒在場,我隻能盡力忍住笑意,花蕊那句“巧了,這句話說的剛好是你我二人”著實逗趣,她是女子那麼易寒便是小人了,我微斂起笑意,轉身看著花蕊,故作嚴肅道:“花蕊以後不可以了,現在立刻去給易寒道歉。”

花蕊麵帶不甘神色,略有些賭氣道:“我不想。”

我沉目看她,道:“花蕊。”

見我臉色不佳,花蕊無奈點點頭轉身離去。

待花蕊離去,我方才轉身看著夜葉笙歌道:“想是平日裏寵壞了,讓你見笑了。”

葉笙歌搖頭,笑道:“易寒從下與我一同長大,與我親如兄弟,見我受傷心裏不快,說話難免有些衝,你莫要放在心上,今日花蕊如此,就當替你出氣了,他自小跟著我,我也從未見過他吃癟模樣沒想到今日竟遇上了花蕊,往後這裏的日子不會再無聊了。”

聽他此番言論,我笑笑這人竟是想看易寒的笑話,移步至他跟前,問道:“怎樣你傷好些了嗎?”

恩,他抬手指指身邊,示意我坐下,我依言坐定,擔憂看他,葉笙歌口氣輕鬆道:“這點小傷你就不要擔心了。”話畢,看我,片刻道:“昨夜步傾城來過了。”

我麵色帶失落,微微點點頭道:“恩,我知道,花蕊告訴我了。”

葉笙歌見我如此表情,問道:“怎麼這副表情,不高興?”

我搖頭,道:“沒有,隻是昨夜他來時,我已經熟睡了,並未見他。”

他略點點頭,未語。

我複又接著問道:“他與你說了些什麼?”

此時葉笙歌忽地麵色沉重,道:“他證實了我們的猜想,昨日暗殺之事並非花君天所謂,昨日我們在林間遇襲後,步傾城便在第一時間得知,他細心留意過花君天,花君天似乎對昨日暗殺一事不知情。”

原就不認為昨日一事與花君天有關,如今在聽葉笙歌此言,便越發的肯定了,可如若不是他,會是誰呢,直視他問道:“那他可有說,昨日之事是何人所為。”

葉笙歌搖搖頭,蹙眉道:“昨日你我二人離開之後,步傾城派來的探子是曾做的活口,不過那些人是江湖上所言的死士,任務未完成被拿了活口,便服毒自盡了,所以此事唯一的線索也斷了,能有錢請來這些人的必不是尋常之人,所以步傾城與我都覺得此時回宮實乃下冊。”

我點點頭,葉笙歌所言非虛,此時皇宮也未必安全,抬頭問道:“他可有說過他此刻處境如何?”

葉笙歌淡淡道:“他是皇上,處境很好,要你無需擔心,安心養胎便好。”

我微笑笑,點點頭,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葉笙歌直視我,麵上帶著著微微的失落,輕聲道:“何時,我才會如他一般,牽動你的情緒呢?”

被他如此一問,我略有些尷尬,低頭不語,不知該如何回答,盡量找些別的話題好讓自己自在些,轉頭看看四周,複又看他,問道:“你父皇是玉泉國皇上,你是玉泉國太子,為何會對這裏如此熟悉,又為何會說這裏是你父皇的家呢。”

見我不顧左右而言他,葉笙歌微歎口氣道:“也罷,不提了”轉目看看四周,道:“此次應邀來參加冊後大典是隻是幌子,其實往日裏我也會經常悄悄來溪藍國,不過都是化妝成尋常百姓。”

我有些疑惑,道:“為何?”

他看我道:“是為了替父皇尋找一個人,據父皇說,他在未登基前,曾有一次來這裏遊玩時,有幸結識一位女子,並與那位女子相愛,但當時父皇並未告知這麼女子自己的真是身份,隻是打算自己登基之日冊他為後,可當時突逢玉泉國國變,我祖父突然駕崩,事出突然,父皇著急回宮,便隻是留下書信一封,要那女子在此處等他,便匆匆起身回國,哪知此去事多,原先約定的一月之期已過,在離開三月後,父皇才回來這裏尋找那女子,誰知等父皇來到這裏的時候早已人去樓口,隻是徒留下父皇滿腔悲傷,十幾年來父皇從未停止過尋找這麼女子,所以這裏邊成了父皇的家,亦成為了我來這裏的臨時住所,府裏這仆人並不知曉我的身份,隻認我是尋常的生意人。”

我點點頭,原是如此,想不到著普通的府邸竟有著帝王的無限回憶與悲傷,許是被葉笙歌說的事感染到了,我略帶些傷感問道:“那可有找到那位女子呢?”

葉笙歌緩緩搖頭,道:“沒有,找遍了這裏的每個角落,都未有半點消息,那女之竟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我點點頭,未語,隻是心裏默默希望他可以快些找到這個女子。

沉默片刻,葉笙歌道:“略等等以後陪我出去一趟?”

出去,此刻這種處境,他要去哪,我略有些好奇問道:“去哪裏?”

他笑道:“我在這裏隻是個生意人,當然是去做生意,不然如此多的仆人,如何給他們工錢呢。”

我點點頭,笑笑,生意人,我竟忘了他的身份隻是個生意人,可他此刻肩上有傷,出們合適嗎,擔憂問道:“你肩上的傷?”

“不礙事,別忘了我醫術了得。”

我失笑,真是個狂妄的男子:“那我們何時去呢?”

他看看門外道:“等等,易寒準備些東西我們便出門。”

說話間,易寒已在門外道:“主人,準備好了,可以出門了。”

葉笙歌轉圖轉頭看我,道:“走吧。”

我依言起身跟著他來到門外,之間易寒此時臉上有著明顯的強壓的怒氣,站在他身後的是笑顏如花的花蕊,嚷嚷道:“冰山我都跟你道過歉了,你為何就不能笑笑呢?”

易寒轉頭看著花蕊,一副嫌棄神色,道:“閉嘴。”

花蕊卻沒有半絲害怕神色,轉頭看我,問道:“小姐,你是要出門嗎?我也去。”

我笑笑,有些為難,轉頭看看葉笙歌,眼帶詢問神色,葉笙歌衝我點點頭,見葉笙歌點頭應允,我方才道:“恩帶著你。”

我話音尚未落地,易寒忽地提高聲音道:“不準去。”

花蕊並不搭理他,徑直越過他,上前扶我,道:“你管不著。”

我與葉笙歌對望笑笑,舉步往門外去,一行四人出門,臉色各異,葉笙歌嘴角噙笑,臉色淡淡,我許久未曾出門,心裏麵上自是輕鬆神色,花蕊則是左顧右盼,卻也不已,隻有易寒麵無表情,雙眉微蹙。

葉笙歌說要去的地方不遠,便不駕馬車,幾個人步行前去,約莫走了又一刻鍾,葉笙歌止步在一家玉器行,轉身進入,我三人緊隨其後,魚貫而入,正在忙碌的小二瞧見我幾人先是一愣,隨後換上笑臉,大步至易寒麵前,彎腰賠笑道:“您來了,要不要將賬本拿來。”

易寒搖搖頭,道:“準備上好的茶,另外將我讓你特別留意的那幾本帳拿來,其他不用。”

看模樣平日裏,葉笙歌並不出麵,這間玉器店應該是易寒全權打理,小二點點頭轉身退下。

我們隨著易寒穿過外廳,進入內閣,裏麵竟有一間甚是雅致的書房,真可謂別有洞天,進入內閣坐定,易寒道:“略等等,他把賬本拿來或許會有線索。”

我不解,問道:“笙歌你為何獨獨看了一間玉器店呢?”

他看我,道:“一來凡是來這裏都是達官貴人,消息靈通些,二來是在找些東西,父皇說這裏也許可以找到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女子。”

我點點頭,看來著女子當真是錯過了一個好男子,說話間,小二已難著賬本茶水進來,小心放好,轉頭看著易寒,道:“這便是那幾本賬簿了。”

易寒點點頭,道:“知道了,你去忙吧”

小二點頭,退出門外。

葉笙歌伸手拿起桌上賬簿,細細翻看,從開始的麵帶希望神色到後來的眉頭深鎖,想必是沒有找到想要找的東西,我試探問問:“未找到是吧?”

葉笙歌抬頭看我,淡淡點頭,道:“沒有。”

葉笙歌此時的悲傷神色,讓我有些無措,隻能低頭輕輕把玩茶杯,忽地葉笙歌道:“易寒,去把那個取來。”

我抬頭瞧見,葉笙歌直視我,眼裏滿是柔情。

“現在?”易寒疑惑問道。

葉笙歌並不看他,徑直瞧著我,點點頭。

易寒轉頭看我,猶豫片刻轉身離開。

我有些好奇,葉笙歌到底讓易寒去取何物,易寒為何那般表情,似乎與我有些關係。

片刻,易寒手拿一個紅色錦盒,進屋,站定,將錦盒交給葉笙歌。

葉笙歌接過錦盒,對我笑笑低頭打開錦盒,取出盒中之物,遞與我麵前,我緩緩伸手接過,洗洗打量,原是一塊通體翠綠透明的玉佩,不解葉笙歌何意,抬頭問道:“這是?”

“送給你的”

看著玉佩樣式必定價格不菲,我直覺便要拒絕,葉笙歌許是看出我的想法,道:“我隻想給你。”

我點點頭,也罷,原就不能給他任何回應了,如果我收下,他能好過些,我便收下,將玉佩貼身放好,抬頭看他。

葉笙歌此時眼裏竟發出淡淡光彩,道:“切記,覺不可以丟了。”

我點點頭。

此時易寒略有些急切道:“主人,這樣不妥。”

葉笙歌轉目看他,淡淡道:“我自有分寸。”

此時我越發的疑惑,著玉佩到底是何意,為何易寒如此緊張呢,不覺伸手摸摸腰間玉佩。

如若知道後來這塊玉佩,會讓我與步傾城走上絕路,想必那時,我寧願傷了葉笙歌,也是絕不會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