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亮驚得差點咬到舌頭,冒著冷汗解釋道:“那個,之前我不知道你跟徐澤有私人恩怨,加上他是新項目的合作人,我以為你很賞識他,所以才會叫他一起喝酒,我真的不是……”
諾安軒打斷他:“我要他的資料,你說這麼多幹嘛?”
黃亮還是覺得心驚膽顫的,畢竟徐澤是什麼家世他很清楚,手心手背都是肉,得罪哪一邊他都吃不了兜著走。
“你就不能讓別人去辦這事嗎?你這樣……那個……我很難做的。”黃亮一臉吃蛆的表情。
“你一句話就能搞定的事,為什麼要讓別人去翻箱倒櫃找資料,我身邊的人除了你以外,還能有誰最了解他?”諾安軒一句話堵死他。
黃亮沒轍,歎息道:“那你總得讓我知道,你要他的資料做什麼吧?”
諾安軒心口一窒,就連自己也說不出來為什麼要徐澤的資料。
隻覺得徐澤這次回來,跟秦雪脫不了關係。
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明天早上之前,我要他的全部資料,你整理好做成文檔發給我,不然你知道後果。”
黃亮一臉認栽,給諾安軒倒酒:“你說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才會攤上這麼兩個祖宗。”
其實諾安軒不知道的是,徐澤一回國就找黃亮要了他這些年的情況,那時候他不知道,還以為是為了參加項目競標,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照這麼一看,這兩人都是披著羊皮的狼。
一個比一個城府深沉,可憐他這個中間的左右不是人。
諾安軒抬手攔住黃亮倒酒的手,嚴肅道:“這酒太淡了,來點烈的。”
黃亮立即讓服務員換了度數高的酒,幾杯下肚後,諾安軒有些上頭,脫口而出:“為什麼你不結婚?”
“找不到合適的。”黃亮有些驚詫,難得諾安軒會開口說私事,於是又給他滿上。
諾安軒嘲諷地勾起嘴角,端起杯子碰了下幹掉,繼續問:“真的是找不到合適的,還是放不下?”
黃亮以前也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奈何無疾而終走不到最後,別看他現在是個花花公子形象,其實深情得一逼。
“實話跟你說,我是因為放不下。”
黃亮端起杯子跟諾安軒碰杯,像這種時候,他們真的不多。
因為諾安軒這個人太理智了,做什麼事都很少失控,而他似乎也以為壓抑偽裝了太久,差點連自己都忘了初心的那抹傷痕。
黃亮瞥了諾安軒一眼,發現他終於表露出表裏如一的糾結,笑了笑說:“男人這種生物很奇怪,很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也懂得區分好感、喜歡以及愛三種狀態,一輩子可以喜歡上很多人,但卻不能愛上很多人。
而且男人比女人現實多了,也自私多了,知道深愛會受傷,所以往往會點到即止,可到底是個人,總會有控製不住的時候,所以……一旦愛上了,此後就可能再也不愛了。”
諾安軒卻因這話,胸口像是被刀子紮了一下,感到隱隱作痛,攥著酒杯的手不禁地收攏愈發緊湊節骨發白,也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