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4)初見南陽(上)(2 / 2)

他也一定不會讓他們失望的!就象那一晚他在葛平對霍士其的那樣,給他三十年時間,他一定要讓燕山發生翻覆地的變化!他有這份決心和毅力,也堅信自己一定能做到!

不過眼下還沒到他大展拳腳的時候。他得先把草原上的狼都打幹淨才行!但是他可以先在範圍裏做一些準備工作,摸索一些經驗和教訓,有些理論上的東西也需要他花時間來回憶。可是他最缺的就是時間。提督的職務給他提供了舞台,可也消耗了他的精力和時間。他現在迫切需要一個人來協助他整理記憶裏的碎片。這個人必須要很有頭腦,不單能理解他的想法和思路,而且需要有很強的實幹精神,最好還能有點獨到的見解而不是人雲亦雲……

他心目中本來是有一個很不錯的人選,就是西馬直關家的關憲。關憲年輕,識字,喜歡思考,讀書也多,因為家在邊寨條件艱苦,打就磨練出一付堅韌的性格,正好做他的好幫手。可惜的是,關憲的心思全在科舉上,而且是打算就這樣一直考下去,直到考上進士為止。這是現實,也是時代的局限,他不能也沒法去阻止和勸。除了關憲,其他走進他視線的人不是年紀太大,就是本身就有一官半職,要不就是談論經史典籍頭頭是道,到具體營生就麵露不屑語氣冷淡,他也沒心思去找這樣人做助手。唉,實在不行,他就隻好再找幾個年輕人進提督公廨,看能不能從中挑選到一兩個基本中意的人。

但是他知道,找人很容易一一提督公廨招公務員,估計想進來的人能擠破頭;可要想找到他滿意的助手就很難。即便找到了,他還得花時間去教導他們基礎的數學和物理知識。問題是他哪裏有時間來當老師?可他不教他們,他們又怎麼可能理解他那些“異想開”的思想和理論呢?

真是讓人撓頭啊……

他忍不住長歎了一口氣。

就在他為這些煩心事感慨太息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串跋扈張揚的笑聲:

“哈,胭脂奴也真是,怪不得我邀她去賞早梅她不願去,原來是要留在家中私會相好的!相好就是相好吧,還隱著瞞著做什麼?怕我這作姐姐去給他亂傳揚?她因為我這個姐姐是那種碎嘴人?她都不知道一一她有相好,我這當姐姐替她高興還來不及哩!”

隨著這陣嗔怪笑,門簾子被人伸手掀開,一個高挽發髻的道裝女子和個緇衣和尚已經站到門口。那女道士一邊邁步進屋,一邊嘴裏不停:“怎麼搞的,書房也不燒地龍?連火盆都不點?這冷冰冰的氣如何讓人坐得住?嗨,這個胭脂奴,便是要考量一個人的心誌是否剛堅,也不用使出這種辦法。快去教人點幾個火盆來!”皎兒跟在兩個出家人身後,低著頭,唯唯諾諾地不敢答話。

聽這女道士話的口氣,商成便知道這大概就是陳璞的嫡親姐姐南陽公主。他聽陸寄提到過,這位南陽公主喜好書畫,尤其寫得一筆好行書,府裏還收藏有唐朝書法家歐陽詢《仲尼夢奠帖》真跡和不少前人的書畫。另外,他也聽過這位公主的遭際。南陽公主的夫婿幾年前卷進了一樁謀逆案,抓進牢的當夜就懸了梁,結果事後查明是被冤枉的。冤案平反了,但是人卻活不過來了,從此她就恨上了下旨捉拿駙馬大索亂黨的東元帝,就用自暴自棄的法子來報複,今和個才子相好,明和個紈絝來往,隔兩日又傳出和哪位年青宿衛……總之都不是好事。據,連皇帝也拿她沒辦法,隻好悶頭假裝沒看見也沒聽見……

商成站起來,給進來的南陽公主和那個青年和尚拱手行了個平禮。

皎兒還沒來得及給他們互相引見,南陽已經瞧清楚商成的臉,她突然尖叫了一聲,喊道:“作死啊!你們怎麼放個厲鬼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