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所有人都能參加的盛大表演?
章炳麟不喜歡這個主意。 WwW COM雖然秦朗的宏偉計劃聽起來很美好,很有操作性,不過他就是不喜歡它。
他冒著極大的風險跑到北京是為了處理同盟會製造的災難,不是為了讓易水向他宣布,秦朗有一個計劃,可以解決那個災難,但是需要他和他的同誌放棄過去數年取得的絕大部分成果。
這就像某個人的手上長了一個瘡,於是醫生決定把他的手和腿全部鋸掉,然後告訴他,他已經痊愈了,而且手上再也不會長瘡。
雖然在某種程度上,這位醫生得很有道理,但是沒有人會接受這種治療方案。
如果它還能被稱為治療方案。
“我不喜歡這個計劃。”章炳麟直言不諱的告訴易水,“不管秦先生想要做什麼,他正在要求我們放棄已經取得絕大部分成果。易先生,你應該很清楚,我們為此付出了許多精力和代價,不可能接受他的安排。”
他很生氣,隻是控製得很好,幾乎沒有表現出來。易水暗自歎了一口氣,露出一副充滿歉意的表情,努力讓他的聲明聽起來不那麼像是最後通牒。“但是你必須接受它,除此之外沒有第二個選擇,而且現在已經太遲了。”
“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它已被執行了一段時間,接近一個月。”
易水盡量表達了自己的歉意,隻不過這沒有任何意義,一點廉價的歉意不會讓章炳麟的感覺變得更好。
秦朗的計劃讓他的組織遭受了沉重打擊——他肯定會這麼認為——就在一個月前,他的同誌還控製著三個齊裝滿員的師,而現在則是兩個,建製內的人數隻有過去的一半,數千名軍官和士兵不得不離開軍隊,剩下的也會被分散部署到遠離北京的地區,再加上張紹增已經決定前往華盛頓接替那位不走運的譚錦鏞上校……
總的來,站在章炳麟的角度,沒有一個消息是好消息。
易水認為他會火冒三丈,還有一點擔心,也許他會承受不起這樣的打擊,那麼他就真的需要一個醫生了。
他謹慎的注視著章炳麟,等著他的反應。
但是章炳麟看上去很平靜,讓人覺得要麼他已經預見了這樣的局麵,要麼已經接受它。然而事實並非如此,易水的消息既出他的預料,也不在他可以立即接受的範圍,隻是不能讓他感到意外:一個月,他用同樣多甚至比這更多的時間通過一條極為曲折但是安全的迂回路線前往北京,與外界暫時失去聯係,如果秦朗有一個計劃,肯定不會等他這麼久。
雖然他應該這麼做——至少易水應該這麼做。
“作為合作夥伴,我認為你應該與我討論以後再開始下一步。”他譴責到,仍然把怒氣控製得很好。
這是一個好現象。易水想,同時解釋到:“我和其他人討論過了,他們同意執行秦朗的計劃。”
“其他人?”
“陶成章、張紹增,還有陳華。”易水提到了幾個名字,然後繼續解釋,“我們的時間不多,這裏的情況很糟糕,對軍隊的廣州灣分校畢業生的審查一遍接著一遍,如果我們不能立即采取行動,遲早會有人承受不住壓力。”
“易先生,你正在暗示會有人出賣同誌!”章炳麟的音調提高了,控製情緒的努力正在失去效果。
作為組織的領導者,他不喜歡這個暗示,不管它是事實還是毫無根據的推測。易水理解他的感受,不過絲毫不為所動,繼續陳述他知道的信息:“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審查開始以後,至少有上百人主動切斷了與組織的聯係。”
“這不能證明他們會出賣其他人。”
“遲早會有人那麼做。”易水提醒到,“切斷聯係隻是第一步,一旦這些人意識到這樣做還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他們就會做得更多。”
“但是我們挑選新同誌的標準和程序很嚴格……”
章炳麟依舊試圖爭辯,然而他的努力沒有任何意義。易水已經與其他人討論過這一點,陶成章、張紹增和陳華的觀點與他如出一轍,但問題在於,他們製定的標準和程序並不像他們認為的那樣準確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