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晚涼似乎早就知道辛梓風會這麼說,開口說道:“我種的都是百年千年的藥材,也算物盡其用。”
“你真是什麼話都和我說。”辛梓風抬眼看了於晚涼一眼又低下了頭。
於晚涼這才回過神,嘴唇囁嚅硬是說不出什麼話來,最後隻好看著辛梓風擺弄那塊玉石。
“這塊玉石隻有心善的人才能有用處,心術不正的人才會導致這樣,你給誰了?”辛梓風說道。
“我也心術不正為什麼我就沒事。”於晚涼顯然不受用這一套。
“可能是你太狡猾會隱藏吧,這個你隻要自己佩戴在身邊一段時間就又可以了。”辛梓風說道。
“就這麼簡單?”於晚涼說道。
“是啊,就這麼簡單。”辛梓風肯定道。
於晚涼收起血玉又將注意轉向北定公主說道:“我覺得你選擇她還不如選擇一個打架厲害點的。”
“就這樣柔柔弱弱的也能讓敵人掉以輕心吧。”辛梓風說道。
看著北定公主空洞的目光,於晚涼起身掀開她手臂上的衣料,裏麵的屍斑居然變淺了,於晚涼彎下腰仔細看,良久才說道:“老板,你是不是用了什麼東西維護了她的軀殼?”
辛梓風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沒有想到於晚涼能一眼看出來,定了定心說道:“我是用了一些朋友給的東西,要不然畢竟是屍體會腐爛也不好。”
“朋友?”於晚涼若有所思地打量著辛梓風說道。
辛梓風正了正色說道:“嗯,是一個朋友,我委托他去找的。”
“原來如此啊。”於晚涼意猶未盡地鬆開了北定公主的手說道。
“那夫人還有什麼事情嗎?”辛梓風說道。
“沒有了,那我就先走了。”於晚涼說道,也不逗留就真的說完了就走。
看著於晚涼的背影,辛梓風自語道:“真是仔細啊……”
於晚涼走在路上思考著老板所說的話語,理了理清思路掀開了車簾,車子卻停了下來。
“怎麼了?”於晚涼平靜地聲音自轎車內穿到車外。
“小姐,鬼遮眼了。”簾子被掀開,驅車的車夫驚恐地說道。
“胡扯。”於晚涼厲聲喝道。
“小姐,我在這裏走了十幾年了,可謂是從小走到大,可如今硬是饒了幾圈都繞不出去啊,而且這周圍也沒人了。”車夫說道。
於晚涼下車,看著這周圍的一切,反正自己是不熟悉的,於是坐在前麵指揮車夫。
“你沿著這條街一直走。”於晚涼用手比劃著。
車夫聽話地駕著車,一切似乎都很順暢,即便周圍依舊沒有人,但是也沒有出現重複的路段,於晚涼看向車後麵想要看看又什麼玄機,但是發現沒有什麼變化,當她轉過頭的時候車夫又不見了。
於晚涼停下了馬車,冷靜地看一下周圍,這周圍可以說連一點風聲都沒有。
“你們有誰要見我的就出來吧。”於晚涼說道。
緊接著前麵出來了墨昀程,墨昀程看著她隻是笑笑不說話,於晚涼愣了一下說道:“少主?”
墨昀程點點頭,於晚涼又繼續追問道:“少主有什麼事情嗎?”
墨昀程沒有說話朝著於晚涼走過來,於晚涼覺得很奇怪說道:“你給我站住,說你到底是誰?”墨昀程不可能這麼明目張膽地來見她。
墨昀程依舊沒有說話,於晚涼隨便拿出袖子裏的藥就朝他灑過去,結果沒想到墨昀程被灑到藥粉後頃刻間麵容變得猙獰了起來,俊美的容顏不複存在,而那一絲絲笑容也龜裂了開來。
於晚涼立刻下了馬車拔腿就跑,而墨昀程身體周圍一圈散發出來的黑氣像是走火入魔,他死死追趕著於晚涼,任憑於晚涼怎麼找機會丟藥粉對他似乎也沒多大的作用,於晚涼心裏有一些混亂,她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而墨昀程的窮追不舍竟讓她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
最後的最後,於晚涼的力氣快要達到極限,這麼跑著她不知道周旋了幾個時辰,但是她咬咬牙進到了一家空蕩蕩的酒店躲了起來,墨昀程閃著詭譎不定的眼光看著周圍的一切,躲在結賬台櫃子裏的於晚涼大氣都不敢喘,通過櫃子的細小縫隙裏墨昀程的身軀一晃而過,於晚涼此時已經是全身香汗淋淋了,發絲黏在臉上的不適感傳來,於晚涼努力站好陣腳,讓自己先放鬆下來。
等了不知許久,外麵沒有了動靜,於晚涼累的快要睡著了,突然櫃子前又閃過了一道身影並且停了下來,於晚涼拔下頭上的簪子屏住呼吸打起了精神緊緊注視著。
接著櫃門打開,於晚涼一閉眼就憤力紮下前方。
“涼兒。”梁俊澤溫柔如風的聲音響起。
簪子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於晚涼倒在了梁俊澤的懷裏,梁俊澤跪坐在了地上抱著於晚涼。
“你為什麼這麼晚來?”於晚涼埋在梁俊澤的懷裏說道,仔細一聽還有絲哭音。
“對不起涼兒。”梁俊澤滿是愧疚地說道。
於晚涼在梁俊澤懷裏哭了起來,梁俊澤隻是抱著於晚涼沒有說什麼話,這一刻於晚涼終於感受到了什麼叫安全感。
後來於晚涼就虛脫地睡著了,等她隱約睜開眼睛起來的時候,她發現梁俊澤不見了,而自己躺在了一個封閉的隻有一扇門的房間。
於晚涼心頭一驚,門被打開了,緊接著墨昀程出現了。
“你到底要幹什麼?”於晚涼嘶吼道。
墨昀程走在於晚涼的麵前陰陽怪氣地說道:“你不是喜歡我嗎?”
“你不是他,你給我滾!”於晚涼甩了墨昀程一巴掌。
“賤人!”墨昀程反甩了於晚涼一巴掌。
於晚涼被扇到地上,臉上的疼痛她沒有心去認真體會,皺著臉看著墨昀程不肯屈服地說道:“無論你有什麼目的我都不會讓你得逞的!”
墨昀程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就甩袖離開了,緊接著不一會兒門又打開了,拋來了一具身體,於晚涼爬過去看,見是梁俊澤,梁俊澤此時渾身都是傷,劍傷踢傷都有,昏迷不醒地躺在於晚涼的懷裏。
於晚涼拍拍梁俊澤的臉龐著急地說道:“梁俊澤,你醒醒!”
但是梁俊澤沒有回應他,也沒有像以前那樣笑著喊她一聲“涼兒”,像是秋末枝頭掉落的葉片被風雪裹挾住,頓時墮入萬劫不複。
於晚涼抱著梁俊澤淒淒哀哀地哭了起來,她所有天吃的苦都沒有今天那樣讓人猶如站在懸崖邊緣即將掉下去的崩潰,最終於晚涼體力不支地倒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於晚涼再次醒來的時候驚奇地發現自己在晉涼國的梁家,梁俊澤也安然無恙地笑著朝他走來,你沒事就好了,於晚涼在心裏笑著想到,正要走過去的時候,發現梁俊澤穿過了自己的身體,於晚涼詫異地轉身,她看見了另一個自己。
隻見梁俊澤走到了她麵前,而另一個自己也笑臉盈盈地迎上去,於晚涼覺得很不可思議,而另一個自己抱住了梁俊澤,看著於晚涼滿是嘲諷和冷意。
於晚涼搖搖頭,徑直走過就想推開他們,結果發現她根本碰不到他們,於晚涼慌了,另一個自己那滿是嘲諷的眼色看的於晚涼心裏一陣顫抖,她氣的咬牙切齒。
接著那個另一個自己就帶著梁俊澤去了一個地方,於晚涼不知道他們要去哪裏,她隻知道她追了好久好久,他們之間的距離還是那樣,似乎永遠趕不上,然後漸漸就甩來了於晚涼。
於晚涼累地跪在了地上,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體力變得這麼弱了,突然間她被人踹趴在了地上,而另一個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背後來到了她前麵踩著她的頭說道:“於晚涼你也有今天。”
於晚涼死死咬著牙齒,想要抓住另一個自己的腿,但是自己的手卻穿透了過去,那一瞬間於晚涼從未感覺過有一天是像現在這麼彷徨無力無動於衷的絕望。
“你已經沒用了,你不過是個棋子。”另一個自己冷清地說道。
於晚涼放棄了掙紮,她最後無奈地笑了笑,是啊,最後自己的結果正不是這樣子的嗎?緩緩地,她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