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溪感覺到箭身地渾厚內力,巧妙的運轉內力侵蝕之下,將箭支方向改變。再驟然鬆手,閃電般追箭而去!
啵……
箭沒入窗口躍入持劍地檔頭的腰部,這一痛頓時使他身形一滯。也正是這一刹那,許溪全力施展炮拳,雷霆一擊。轟的一聲悶響,此人胸骨當場被轟得碎裂,幾乎被許溪一拳轟得對穿!
順勢一腳把屍體踢飛出去,許溪和龍兒搖身一晃便躍出窗
九神雷從而降,劈得空瞬間猶如白晝,轟隆隆連綿不斷的雷電暴擊,令許溪和龍兒的身影暴露。屋頂上赫然有兩個東廠番子,見狀立刻飛身過來,持住寶劍就要刺擊!
但就在這時,一記閃電劈下,無巧不巧的劈中二人寶劍。許溪幾乎馬上就嗅到燒肉的味道,當場就差點暴笑出來。這群殺的東廠番子還真是活著就該被打雷劈的夯貨,在影片中被劈過,在這裏居然還是被劈了。
在《大內密探》裏被雷劈了,有內力可漲。在這裏被劈了,多半隻有變成黑人。許溪自是不願意龍兒這麼嬌滴滴地大美人兒變成黑焦物體,立刻示意她收劍。
“回去!”許溪猜想那賈公公恐怕正在房中搜索,要是能趁機再殺掉此人,也許可以逆轉形勢。
飛躍中。忽覺一股強悍內力隔空奔騰而至!來勢迅猛如雷,許溪驚出一聲冷汗,無雙術使出,順勢蕩開。這掌風如悶雷般集中一處牆,砰地一聲炸出一個窟窿。
“西半球,該來算算我們的帳了!”極度深寒厲嘯一聲。化做一道閃電,從屋簷處猶如奔雷撲擊而來,人便似與那掌力結為一體。
“身無彩鳳雙飛翼!”許溪背生雙翅,飛翼帶動他在半空盤旋飛舞。身子猶如柳絮在那狂暴如雷地掌風中肆意飛舞,一時竟也無事。
龍兒正欲拔劍支援許溪,屋頂忽的躍現一條身影。那熊檔頭雙手持劍躍向她,一時隻聽得叮叮當當之聲不絕於耳。此人的武功雖是略不及龍兒,可在正麵交手的情況下,纏住她一會卻絕不是問題。
空中狂風暴雨綿綿不絕。一眨眼就把許溪等徹底淋成落湯雞。
大漠地夜是冰寒刺骨的,許溪隻一會就感到渾身發涼。最令他感到不安的是。在狂風中,他對無雙術的控製漸感力不從心。無雙術本是以減輕自己重量,對外界地能量極為敏感,可借任何之勢而移動。亦正是如此,無雙術平常的優點在如此大風大雨之中,立時就顯出了弱點。
下本無完美無缺的武功,就是下第一武功葵花寶典,都還有變身地副作用呢!當年許溪修煉的與外飛仙搭配起來效果無限強悍的飛仙術,堪稱是空戰之王。但偏偏就在直線速度上。怕是連那基礎輕功都有所不如。
無雙術的弱點在此時暴露無遺!
身如柳絮。但許溪就是那身不由己地柳絮,在大風中肆意舞動。難以自控。許溪拚命催動內力,拚命想要控製轉向,但內力消耗越強,灌注入無雙術中的內力越強勁,他地身體就越是沉重。
這樣下去絕不是辦法!許溪借著一陣風,一個淩空翻滾落在屋頂,腳踏實地的感覺令他心中稍感安定。但是,極度深寒的追擊轉瞬即至!
極度深寒的寒冰烈火掌顯然是習自《絕代雙嬌》,而且能同使出寒冰與烈火效果,應當是達到了S級。不過,許溪有絕對的理由相信,極度深寒的內力絕對沒有達到S級,至多隻是S級大圓滿。
寒冰烈火掌這一類掌法,通常對內力的消耗都極大。極度深寒內力即未達到S級,就絕對支持不了太久。
許溪無比清楚有超級大招,內力卻無法支持的滋味。因為還是為你喝彩時的他,就是空有李飛刀和外飛仙乃至龍八音等大絕招,卻始終缺乏能適配地強悍內力。
許溪與之周旋地意圖,極度深寒隻一會就發現了,冷笑不已:“西半球,你以為我非要使寒冰烈火掌嗎?接我一招寒冰掌!”
“靠!”許溪的第一念頭就是這個,本來大漠地夜就很冷,再有雨珠更增寒意。此時,寒冰掌一旦使出,掌風掃蕩之處,竟是隱隱凝結冰霜。
許溪先前強使內力,受了些內傷,又沒有無雙術的優勢,此刻再與極度深寒交手。不免就更是拉大了差距,幾招之下,極度深寒終是一道掌風掃中他,渾身頓時凝結出一道薄霜,僵硬的墜到屋頂上,發出砰的一聲震響……
“哈哈哈,西半球,你死定了,今隻是我們鎖重會收一點利息,將來……”許溪躺在屋頂凍得颼颼發抖,極度深寒大聲狂笑不已,如巨鷹撲下,凝聚掌力欲一掌擊斃許溪。
然而,極度深寒絕想不到,許溪等一直戰鬥,為何始終沒有發出聲響。他絕想不到原因,但他很快就會知道了……
就在掌力將要掃中許溪的刹那,一道極強勁風洞穿屋頂,竟發出驚動地的破空呼嘯,連那雷聲也被壓了下去!
極度深寒駭然欲絕中,閃電疾退,這暗器的速度快得幾乎不是人類所能抵擋的。眨眼洞穿他的肩頭,帶起一蓬血花,迅速被雨珠給衝刷……
極度深寒流星般墜落,狼狽不堪的掉在地上,才恢複內力,駭然萬分退入客棧中。
這時。半空中悠悠響起一個清冷聲音,徹底將雷聲壓下:“再擾人清夢,死!”
八方風雨不如龍門山地雨!
昨夜還是狂風暴雨,似乎地都要崩塌的感覺。到了今,就一點雨跡都沒有,渾然昨日的雨便是幻覺。
“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龍兒心有餘悸。若不是昨夜蒙麵女忽然出手,隻怕許溪和她就要慘敗了。
許溪苦笑,不等?怎能不等。周淮安不現身,就沒有那“東西”。沒有那“東西”,這任務又怎會完成。
昨夜唯一的好處是,起碼他與龍兒算是攜手殺死了四大檔頭中的一個。又死了兩個東廠番子。而且,還確認了竹書的話,扁豆地確是東廠一方的。
“東廠四大高手死了一個,被雷劈死兩個。八人還剩下五人。其中隻有三大高手值得顧慮……”龍兒沉吟,內心頗為糾結:“昨夜突然出手的箭術高手。是一個極大威脅。若有機會,必須殺死他。”
坦率的,即使隻是東廠三大高手,許溪和龍兒麵對也必定極為吃力,絕對不敵。況且還有扁豆這位箭術高手隨時在背後偷襲,這中間地不確定因素太大了。
唯一的優勢在就於,蒙麵女子從昨夜的出手來看,似乎有點偏幫許溪地意思。不知這會不會給東廠高手造成困擾!無論如何,許溪相信。隻要蒙麵女子還在。就沒有人敢公然出手。
與龍兒出了房間,金香玉正在指點夥計們。許溪走向前低問:“老板娘,不知那位蒙麵……”
“操你爹的,怎麼你們個個都問我這個事兒,幹嗎不親自去問親自去看!”金香玉看起來脾氣頗為暴躁,臉色也不太好,還掛著兩個黑眼圈。幹脆扯著嗓子大喊大叫:“她沒走沒走沒走!”
許溪無語!這麼剽悍又喜歡點蠟燭的老板娘,怨不得周淮安不感興趣,恐怕也是不敢有興趣吧。
這一嗓子抽得是所有人都緊張起來,目不轉睛的盯著蒙麵女子地房間,生怕對方一個不爽就暴起殺人。就是金香玉一嗓子喊出來,也是後怕不已。
客棧中一片安靜,靜得接近死寂。半晌,眾人才解除戒備狀態。
打量金香玉那煞白的臉,許溪笑笑,伸指一點臉上黑眼圈:“老板娘,看來你是一夜沒睡呀。”
“呸,叫老娘怎麼睡得著,一幫人神秘兮兮地,有正路不走,非要在屋頂上跑來跑去,害的老娘以為招了賊呢!”金香玉潑辣的白了許溪一眼,又滿是誘惑的勾勾許溪下巴:“不過,要是有你陪姑奶奶點點蠟燭,那就能睡得著了!”
“騷女人,就知道賣弄風騷!”龍兒冷哼不屑的扭過頭去。
金香玉就像那被點燃的爆竹,劈裏啪啦的挑釁:“老娘騷得起,你有沒有得騷,看你的樣就知道你是雛兒。知不知道點蠟燭是什麼呀,要不要老娘教你幾手!”
賈公公等一行五人已在樓下點了早點,極度深寒恨恨的瞪住許溪,不善近戰地扁豆很自覺地坐在靠門的位置。
竹書獨坐一張桌子,晨曦地陽光從窗口中灑在她的麵容上,將她照耀得如女神一般。她悠然自斟自飲,披肩秀發微微舞動,實如畫卷一般美麗。
要了饅頭與清水,龍兒隻吃了一口,就惡心的皺眉幹嘔半。金香玉在一旁冷笑不已,滿臉寫滿活該二字。
傍晚,夕陽西下,落日餘輝將大漠映得一片金黃。
夕陽中,三人策馬狂奔,拉出長長的影子,在龍門客棧前止步。一行正是周淮安與沒頭腦和不高興三人,一邁進客棧中,夥計的大喊聲驚動許溪與龍兒,把門拉開縫隙望去,龍兒頓時大喜過望:“淮安沒事,他終於來了!”
龍兒忘了許溪,走出房間,克製住胸中激蕩情緒,致使步伐都顯得極輕極緩。
或許她與周淮安是生一對,一種隱隱的默契使得周淮安亦在第一時間順著望過去,含蓄而樸實的感情在兩雙眼神中激蕩中,那種重見的快樂甚至淹沒了一切。令周淮安與龍兒忘記了
二人地每一步,都像是使出最大的力量,但又始終克製著,含蓄的激情令二人不懂得張揚的表達。但許溪卻能看得出,龍兒是真的喜歡周淮安,因為他們二人的柔情目光始終像磁鐵一樣彼此緊緊吸引著。
想到那繭中情。許溪失神地低低道:“龍兒……”
他當然不是吃醋,隻是龍兒待他的反差一下子被拉到最大,隱隱有些失落感。看著這一幕,許溪想起了原本影片中。忽然想起一句話:此時無聲勝有聲!
許溪沒有注意到,在另一個房間的窗口中,一雙在麵紗下的美麗眼睛正在凝視他與龍兒。流露出一種令人不安地複雜眼神……
許溪沒有去打擾周淮安與龍兒之間的甜蜜交流,向沒頭腦與不高興詢問了一下,才愈發的認識到事情緊迫性!
那一夜他們失散之後,許溪和龍兒被四大高手率領地番子追殺。而周淮安三人則是被曹少卿親率的大軍始終追逐。幸虧對方是大隊人馬,行動不夠靈活。
三人專走路。又帶了對方繞路,才爭取到時間趕來龍門客棧。一路的驚險就不必再提了,大塊頭的沒頭腦苦笑:“我算了一下,最多二十四時,曹少卿一定能趕到。”
“不錯,我們必須要盡快從龍門客棧脫身!”周淮安地聲音響起,他與龍兒並肩而立,龍兒望向許溪的眼神微微一暗。
談何容易,許溪無奈。扁豆擺明與東廠同一陣線。亦意味著。東廠三大高手隨時會知曉客棧有秘道之事,到時。他們人盯人,在具有武力優勢地情況下,他們一個都別想走得掉。
“龍兒已將此地的形勢告訴於我!”周淮安沉吟片刻,毅然道:“今晚我便去見金香玉,無論如何都要套知秘道下落,在曹少卿大軍到來之前入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