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師姐現今在準備第三輪的仙術比試,有時間的而且跟我比較熟悉的人就隻有奉竹了,為了防止我在書庫裏麵繞著繞著就無法出來了,我特地拉上了一個墊背的——那就是奉竹。
他身為一個好孩子,來書庫的次數自然是許許多多,對於書庫他也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你要看什麼樣的書籍?”
“就那個,關於植物的。”
奉竹抱起雙臂,似乎對我這個回答很是意外,問:“好端端的看什麼植物?”
“因為、因為我們崇望的花花草草啊太多了,我都不知道它們叫什麼名字,故而很是好奇啊。”
這真是一個很失敗的理由,若是別人跟我這麼說,我也不會相信的,更何況是奉竹。
他扶額,很是無奈地說:“你能不能編一個像樣點的理由?”
我隻好裝作自己十分無辜,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瞅著他:“本來就是這樣啊,我以前就是對花花草草什麼的比較感興趣,如今一來崇望,突然間見了這麼多的花草,心裏麵當然很激動啊,去找本書研究研究怎麼了?”
“好吧,我對你很無奈。”
奉竹帶著我拐過好幾個拐角,終於在一排書架前麵停了下來。他隨手給我指了一本書,說:“喏,這一卷是我之前經常看的,講解很是全麵。”
不愧是“全麵”的書籍,簡直趕上了兩三本書的厚度。書卷上蒙了灰塵,我小心翼翼地擦去那一層灰,將那卷書抽出來,倚著書架細細翻看。
奉竹可能覺得站在那看我翻書太無聊了,沒多久就自己轉了個彎,去別的地方找些故事來看。
令我奇怪的是,這厚厚的書被我花了很久的時間翻了一遍,幾乎上麵所有的內容我都瀏覽過了,我對於能否找到那種植株已經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手都酸了,我甩甩手繼續翻,翻到第五百三十頁,終於看見了那幅圖!
我的目光從那散發熒光的圖上麵轉入到文字上——熒荷藤蘿,全株有毒,可入藥,治療火狼毒。
寥寥數字,看的我頭暈腦脹。
什麼叫火狼毒?為什麼熒荷藤蘿的介紹這麼少?為什麼……師叔那裏會有這種東西?難不成他中了毒!
火狼毒!
天哪,師叔那麼神通廣大的人居然也會中毒?而且還是什麼奇奇怪怪的火狼毒。不行,我要去找一找關於火狼毒的知識!
“奉竹!哪裏有講下毒的?”
不得不說奉竹是一個很盡職盡責的小廝,聽到號令之後他“嗖”的一下就來到了我跟前,眯著眼睛反問:“小染,你又研究草藥又研究毒素,這是要給誰下毒啊!”
我也跟他似的眯著雙眼,笑著把書塞到他懷裏:“給你下啊?你信麼?快把書放進去!”
“像我這麼有耐心又愛幫助別人的可不多了,你一定會好好珍惜滴,怎麼舍得給我下毒?”
“喲嗬,你倒是夠自戀的哈,廢話少說,接我一招!”
我擺出了打架的姿勢,雙臂展開,“哢”的一聲,骨頭好像錯位了,弄得我一陣疼痛。唉,肯定是被安如打的地方還沒有痊愈,弄得我都無法伸胳膊伸腿了。
胳膊軟塌塌的搭在奉竹肩膀上,他打趣道:“你的招數呢?怎麼沒有了?”
“疼死我了!”
奉竹嗬嗬笑了,帶著我去找那關於下毒的秘辛。
按照規定,崇望弟子是不允許私自學習下毒之術,故而這摞書放得十分隱蔽,如果不是奉竹,我想我一定找不到。
照例,奉竹又扔給我一本厚厚的書,我翻啊翻啊,不停地重複這個動作。在那本書的中間我翻到了“火狼毒”這三個字。
又一行字跳入視野,我驚詫地合不攏嘴。
魔族術法,中毒者月圓之夜發作,疼痛難忍。
旁邊還附帶了一張圖片,就是毒發時中毒人的模樣,我打眼一看,便是全身血肉模糊,身下血液已成小河,更可怕的是那人的一雙眼睛,大如銅鈴,但是空洞沒有一絲神采。
想想師叔身中此毒也是這個樣子,我就覺得心寒。
“喂,你到底在找什麼?”
奉竹湊過來,我趕忙將書頁合上,緊張得出了一身汗。
說話又是沒有經過腦子:“你知不知道師叔有一個小櫃子?”
“知道啊,裏麵有師父自己做的丹藥,養生的,他經常拿來吃。”
他身為仙人,怎麼會整天吃養生丹藥,奉竹從來就沒有懷疑過!
師叔身中火狼毒,難道他們都不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