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三少。
齊國皇子。
這兩個身份對於我來說,都是沉重的。
如果可以,我寧願生長在尋常百姓家。沒有是非糾葛沒有陰謀詭計的活著。
第一次見到謝曖,是在她十八歲的生辰上。
她對我說的第一句話,讓我很失麵子。
她說,“抱歉,我無意於你。”
如此果敢的話,向來都是謝筱鳶的風範。隻是,在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我就感覺得出這個女子身上散發出的味道和鳶兒並不相同。
鳶兒是狂妄的,就算她不答應這門親事,也會變著法來欺辱我。
可是她卻是安靜的,直接的,絲毫不會因為你的身份而恭維你,甚至還會因你高貴的身份而逃脫。
這個在後來她和遷樞戶的事情中一顯而至。
也就是她這樣的性格,吸引了我的注意。於是乎,我毫不猶豫地答應地她的請求。
“如果我能離開這裏,我願意答應你所有的要求。”
我應了,卻在心裏補了那麼一句,如果你能離開這裏,那就再也不要回來了,逃得越遠越好。
一聲錫哥哥喚起了幼時模糊的記憶。我看著她,隻是笑。
我並不喜歡這種恭維的場合,遷樞戶來後我迅速地擺脫了糾纏我的幾位兄台,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喝酒。
沒想到這早退後來成了謝老爺阻止我去看她的理由。
“好”字一出,我也愣住了。
看到她因體虛而蒼白的臉,我還是不由得心疼了。
這個從小就處於強勢的女子,現在卻換來了一副柔嫩的軀體。
帶著她離開吧,我的內心強烈呼喚著。
於是在那一聲“好”字下,我暗暗下了決心,定不要讓她嫁入皇宮,嫁於遷樞戶。
隻是,預備帶她離開的那天,崆少突然命人送信來,說是有急事商量。
從信上能察覺出鬱樞崆的急迫之情,我當即決定先回禾鎮,把謝曖的事情交給了和我一起來京都的兩個暗影。
這兩個暗影是崆少親自培養出來的,他們處事的果斷不用我懷疑。
隻是,由著謝曖一人離開也成了後來我最後悔的事情。
要是當初我親自護送她離開,並將她帶在身邊,怕是她永遠也遇不上崆少了。
那麼,她也就不會選擇他而不是我了。
想罷,我還是很樂意遇見這個女子的。
即使她從未有一刻喜歡我。
所以,我在後來對她說,“我會讓你幸福的。”
殿王爺提前謀反,殺得我們措手不及。
好在崆少早有了準備,我才不擔心我們引以為傲的王會出事。
也是在這時,遷樞戶擄走了謝曖。
救人的時候,遷樞戶喊出了早已被我摒棄的名號——莫爺。
那個被嗜血惡魔所替代的名號。
我冷笑了一下,帶著謝曖離開。
在黎府,我看到唐拓溪飛身落到謝曖居住的庭院。原以為他是為了謝曖才來的,但是聽到他曖昧不明的話我驚慌了。
他喜歡謝曖也好,但這樣明擺著欺辱我,讓我恨不得將他殺了。
好在理智戰勝了一切。
我沒有將他殺死在黎家庭院裏。
等擺平正殿外的護衛隊,我才覺得自己身上竟使不出一點力來。
也和著這天,我還來不及小曖彙報喜訊,就被唐拓溪帶回齊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