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清冷的孤院中,灑下幾縷星芒,黯淡而幽寂。
林凡身形落寞,昂首望天,身前是一汪水波粼粼的清潭,幾片凋零的黃葉拂流而過,顯得甚是清冷。
他很沉默,感受著這一切,如同與世隔絕。
有些事情,他也確實應該好好想一想了。
自從來到北域之後,他便一直過著顛肺流離的生活,如今,他雖然短暫安定了下來,但這也並非是長久之計,若是不追溯出自己的身世之謎,他永遠也得不到安寧。
每當他在夜晚閉上雙眼之時,便是他噩夢的開始,一幕幕慘烈的畫麵,一聲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如同無盡的夢魘一般,將他吞沒,將他吞噬,將他拉扯入無盡的深淵…
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一張大網一般,將他牢牢的束縛在了其中,讓他想要放手都不能。
“我究竟是誰…”
他看著碧水微瀾的池潭,深深閉上了雙目,傳出了一陣苦澀的歎息聲。
“是誰?”
忽然,他覺察身後有異,不由得回頭望去。
在那半掩的大門之後,竟有著一道絕妙的身姿正在偷看,渾身都籠罩在了陰影之下,令得林凡無法看清真實麵貌。
“蘇輕嵐?”林凡運轉神瞳,勘破了虛妄,眨眼間看穿一切。
在這深夜時分,酒宴已然達到了巔峰狀態,迎殿宮絕大多數人都已前往赴會,在這種情況之下,竟然還有人能找得到他,而且還是這樣一名絕美佳人。
“你有什麼事嗎?”林凡注視著她,平靜的開口道。
“咯咯…”
蘇輕嵐傳出一陣輕笑聲。
她身姿嫋娜,秀發披灑,清麗的嬌軀披灑著月華,也不再遮遮掩掩了,而是落落大方的盈步走向林凡,微笑道:“長老橫眉冷眼,孤立池畔,難道是不歡迎弟子的到來嗎?”
她酥胸挺立,玉腿修長,一身如烏紗般透亮的絲質長裙,盡顯絕世豔美之姿,若是站在她麵前的,乃是一名定力不足的尋常男子,恐怕立刻便會如餓虎撲羊般,直接壓了上去。
“哪裏的話,你不要多想了。”
林凡笑了笑,神色很平靜,調侃道:“倒是你,酒宴如此熱鬧,你卻孤身跑來我這裏,是想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弟子也想,可惜林長老的眼界超乎常人,應該看不上弟子。”
蘇輕嵐以玉手掩嘴,吃吃的笑了起來,嬌美的軀體似微風中的柔柳一般,輕盈的踩上了清潭,泛起一陣漣漪,卻並沒有陷落下去,而是抬目望著林凡,輕語道:“長老是否有何傷心事,若不嫌棄,輕嵐願意替您分憂。”
“你幫不了我。”林凡遙望星空,不再看她,平淡的說道。
君逸仙曾與他說過,這名女子的來曆幹淨,看似一清二白,但行跡卻非常可疑,曾多次撞見過此女行色匆匆,遊走於不死神教禁地四周,似乎是在研究著什麼。
所以,林凡也不會傻到跟這樣的一個人掏心掏肺,那無疑是在自掘墳墓。
“有句話,不知長老是否有曾聽說過。”蘇輕嵐翹臀渾圓,蠻腰纖細,清美的俏臉透著一絲粉嫩,極為認真的說道。
“噢?”
林凡輕睨了她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有何高見,你倒是說說看。”
“書中自有黃金屋,弟子認為,也許林長老所有的困惑,都可在古人智慧結晶中得到答案,隻要翻閱一些針對性的古籍,一切迷惑都將迎刃而解。”蘇輕嵐秀發飛舞,項頸雪白而又柔膩,仰頭一副誠懇的樣子。
林凡眼前一亮,凝視向了她,道:“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他想起了絕情殿中的天經閣。
這是妖界王族之一的藏經閣,其中所流傳下來的古籍與秘典,很多都已傳承了幾十萬年之久,絕大多數都是當世早已失傳的秘辛。
若是他專門翻閱,有關於世間萬域之中的各種遺族典故,說不得真的會找到自己所想要知曉的東西。
可是,那守閣靈早已與他結下了深仇重怨,是絕對不可能讓他如願以償的,縱使他手持令牌,對方無法對他造成傷害,但在翻閱過程中,守閣靈必然也會幹擾他,令他根本無法專注。
說不得,守閣靈還會故意將一切有關於各種遺族的古籍,都給藏起來,令得他黯然離去,道心受損。
況且,林凡當時也立下了誓言,往後決不會再踏入天經閣半步,也會將守閣靈叛變的事情,如實的告訴聖鱷,可惜直到現在,他都沒找到機會,將此事告訴聖鱷。
“真是頭疼啊…”林凡揉了揉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