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鳳美的心事
一
“娘，今天我不帶誌剛去私塾，就一天好嗎？”鳳美把坐在嬰兒座椅裏的誌剛搬到夥房裏的時候，王喜正在做蓮子粥。
“為什麼？”王喜看了一眼座椅裏乖巧的誌剛，問鳳美。
“娘，一個小時，隻要一個小時，我回來抱誌剛去私塾。”
“嗯，你去吧。一個小時後記得回來抱誌剛。”
“哎。”鳳美風風火火跑著離去。
“死丫頭，也不知道忙什麼事。”
鳳美跑出夥房，看到正海正走出大院的背影，她疾跑幾步悄悄跟著正海來到龍鳳書院的後院，隻見他打了一聲長長的呼哨，一會兒，鳳蘭的哥哥安慶從後院出來，安慶已經是一個結實敦厚的小夥子，和正海的年紀一般大。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安慶說道
“唉！”正海拍了拍安慶的肩：“你想想，我們中國人能失去鬥誌嗎？我們開始吧。”
“好，兄弟，我們加油。”他們握了一下手，朝山上跑去了。
這樣一種場景讓鳳美看得雲裏霧裏不得要領，正海和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他真是找鳳蘭的二哥安慶，他們上山去幹什麼？好奇心大增的鳳美一直跟著他們上了山，上到山頂，她躲在一片厚厚的灌木叢的後麵，一點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太陽剛剛衝破迷霧露出他熱情的臉龐，兩個年輕人用充滿熱情的眼睛迎接著太陽的光輝。
“安慶，好想那一刻早些到來。”
“是啊！我們就快十七歲了。”
“是啊，是我們上戰場去拚殺的時候了，安慶，你說我大哥現在在幹什麼？”
“他們一定剛剛攻下鬼子的一個據點，繳獲了大量的武器。”
“嗯！我想他們一定是勝仗連連，把鬼子打得落花流水。”
“正海，你說我們的爹娘他們會同意我們去打仗嗎？”
“唉，自衛隊會因為我們的離開變得身單力薄。”
“正海，你說我哥為什麼不選你當副隊長，而是選龍生？”
“因為我們注定要上戰場上去殺敵人，因為隻有把侵略者趕走，我們中國人才能夠過上太平日子。好了，我們開始練習吧。”正海說道，站了個弓步，握緊拳頭，擺出一副迎接挑戰的架勢，安慶握緊拳頭，彈跳幾個來回疾步朝正海衝上去，一把抓住正海把他摔了個四腳仰天，嚇得躲在灌木叢裏偷看的鳳美差點叫出聲來。
“正海，你沒事吧？”安慶上前去拉正海的時候，卻被正海順勢一拉，他一翻身已經把安慶摁住在草地上。
“記住，千萬不要對我們的敵人仁慈。”
“嗯！”
兩個熱血沸騰的年輕人相視而笑，激情滿懷地看著初升的太陽。
看到兩個年輕男子的打鬥停了下來，鳳美懸起的心放落了下來，她才悄悄地離開山頂飛奔著下了山，回到大院的夥房，喝下蓮子粥，抱起誌剛去了私塾。不過，一個上午她根本沒有心思上課，她一直在想正海和鳳蘭的二哥為什麼要上山頂去打架的問題，一直想到下課鈴聲想起，回到大院吃中午飯，她還是沒有想出一個答案。
午飯桌上，正海似乎又變得心事重重起來，當他吃完飯走出餐廳，鳳美追上正要進房間去的正海。
“二少爺……”
“鳳美啊，什麼事？”
“我……你是不是很累？”鳳美想問正海他為什麼要和鳳蘭的二哥打架的話。
“是啊，我回房間去休息一會就好了。”
“哦，你去睡一會吧，我也要去私塾上課了。”
“嗯，鳳美，好好學，你有什麼不懂的問鳳蘭。”
“哎，鳳美謝謝二少爺了。”
目送正海進房間，鳳美才回到飯廳收拾桌上要洗的碗、碟，一邊琢磨到底又發生了什麼事讓正海少爺悶悶不樂？
時間一晃就過去幾個月，汪家地裏的藥材已經晾幹入庫，稻穀也已經收入糧倉，一眨眼已經到了這年的除夕。一大早，王喜在門前掛上了兩隻大紅燈籠，老史在門前掛上了鞭炮。
“過年啦！過年啦！”一群男女小孩提著的燈籠在龍鳳街上高喊著一路跑過，把龍鳳的男女老少都帶進喜悅歡慶的氣氛中。
二
已經是自衛隊副隊長龍生並沒有一點架子，尤其是自衛隊成立的第二天，他帶領隊員抓到兩個想進龍鳳來渾水摸魚的強盜後，他在龍鳳人心裏的地位一下子高了許多。他以為自己在鳳蘭的心目中的地位跟著會提高，這一天他以找隊長徐貴生商議大事為由來到私塾想看鳳蘭一眼，也希望鳳蘭能夠正經八百地看他一眼，他剛剛走進私塾，看到的是三少正龍跟鳳蘭合看一本書的場景，他們兩人的頭挨著頭，鳳蘭的臉上恬美的表情讓他又歡又喜，對一表人才得天獨厚的正龍又是怨恨又是嫉妒。不過，他隻是在私塾台階上站上大約半分鍾就逃離了出來，這種跡象證明，他要娶龍鳳第一的美女鳳蘭做老婆怕是癡人說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