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說什麼？”艱難地說出一句話，才發現聲音竟有些沙啞，程慕飛勉強維持著鎮定，卻還是沒有放開她，仿佛她就像是一塊磁鐵，吸引著他，欲罷不能。
兩人又這樣相望了半晌，雪兒才認真地輕聲說道：“你知道別人在心裏是怎樣看待你的女人的嗎？是，在這上海灘，隻要說是你程慕飛的女人，表麵上肯定風風光光，但是因為你隻肯承認那些女人是情人，而不是妻子，所以她們在別人眼中便是下賤的，遭人唾棄的。”
“所以呢？”程慕飛似懂非懂地問道，雪兒的認真嚴肅竟讓他感到莫名的心慌。
“所以我一直很確定我想要什麼，我是真的隻想要個愛我的男人，然後生個健康漂亮的孩子，一輩子在一起過著簡單平淡的生活。”
看著雪兒眼中那近乎倔強的堅持，程慕飛終於完全明白過來了，雪兒是在告訴他：如果你惹不起，那你就不要來惹我！
是啊！雪兒想要的生活他給不起，雪兒本就該過那樣單純美好的生活，她是該有個男人來好好疼她，任憑是誰，都不會舍得讓她做那會遭人唾棄的情人吧？
程慕飛在心裏暗暗冷笑，明明是自己不懷好意地將彼此的關係搞得既尷尬又曖昧的，現在就將她抱在懷裏，隻要將她據為己有不就達成要報複德川津哲的目的了嗎？
卻為何，在直視雪兒那美麗的眼睛時，在她那清澈的眼中看到自己的身影時，他竟然心有不舍。
嗬嗬！美色在懷，竟然不舍得去吻她，這大概是世界上最無奈的笑話了吧？
程慕飛突然覺得心裏有些疲憊，微微俯身向前，直到他的鼻尖碰到雪兒的才就此停住，然後疲憊地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氣之後便將雪兒放開。
“走吧！”隻丟下沒有溫度的兩個字，程慕飛就轉身離開。
雪兒還沉浸在他的氣息中無法回過神來，離開他的懷抱竟是如此的不適應。他終究還是沒有吻她，是該高興嗎？至少這說明程慕飛沒有把她當成和其他女人是一樣的；還是應該難過呢？畢竟這也表明程慕飛不會給她任何承諾，更不會給她那樣簡單平淡的幸福。
或許是難過多一點吧！要不然又怎麼會有一絲苦笑漫過臉龐，在昏黃的路燈下，定格成形。
可是程慕飛，為什麼你不回頭看看我的失落？你是不敢嗎？你是在害怕嗎？如果連你都不敢，也許就注定了我不該有什麼期待的吧！
雪兒大步向前跟上程慕飛的步伐，故作輕鬆地說了句：“人家的可是初吻，幸好沒讓你親到，要不然你始亂終棄的話我就虧大了。”
程慕飛猛然頓住腳步，雪兒已越過他走到了前麵，他卻還停在原地忘記了思考。
初吻？不是吧？當初還在日本的時候，他親眼所見雪兒是跟德川津哲住在一起的，所以在潛意識裏，他早已認定了雪兒是德川津哲的女人，可是現在雪兒居然跟他說……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