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休息,想著一個人去的話估計會被趕出來,想了想,索性把兒子也帶了去。
出乎意料的是,林牧白轉了病房,這個的確是高招。
我撥給石淺華,問他林牧白的新病房,石淺華打死不肯說,我知道他和林牧白之間的感情,他估計也很為難。找不到林牧白,我和阿彥正要離開,就見一個女孩子捧了一束花進了電梯。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那個人應該是席甜。她捧著花,會不會是來看林牧白的?她應該還不知道我和林牧白之間的事情,我拉著阿彥也進了電梯,假裝和她偶遇。
席甜看見我既驚訝又興奮,之前真真說要帶她和淩晨好好逛逛J市,最後因為淩晨和林牧白之間的關係也沒能成行,甚至沒有再見過一麵。她還是這麼熱情我倒有些汗顏。我說:怎麼到醫院來了?
席甜說:有個朋友,啊,你也見過的,就是牧白哥,昨天聽我哥說,他好像住院了,我就問了房間號,今天過來了。
我說這樣哦,住幾號房呢?我也有個朋友在這裏住院,想著呆會兒要不要過去看望看望,怎麼說也見過一麵的。
席甜告訴了我他的房間號,我說好,等下看看時間還夠的話就上去。不過也不一定,所以你還是先不要提的好。
我怕林牧白知道我要去找他,又讓石淺華給換病房,到時候我要再找他就困難了。
我和阿彥在樓下一層出了電梯,想著席甜或許會在林牧白那裏逗留一陣子,索性帶著阿彥去兒科做了個體檢,等著拿結果的時候阿彥不願呆在裏麵,一個人跑到了樓下,當時陽光正好,追著一隻蜻蜓奔跑,不小心就撞到了人。
我忙走出去,阿彥很有禮貌的對那人說:“對不起阿婆。”
是一個女人,穿著病號服,身旁沒有跟人,估計是在病房裏悶得慌,一個人到樓下來散步了。女人有點熟悉,似乎是上次在羅醫生診所裏遇見的那個,榮荃?
我上前扶住她,連連道歉:榮女士,真不好意思,孩子太皮了。
榮荃說:孩子嘛,皮一點好。
阿彥見她穿著病號服,仰著小腦袋瓜問:阿婆,你哪裏痛痛?阿彥給你呼呼。
榮荃撫著阿彥的頭發說:你叫阿彥啊?長得可真俊俏呢。
我們在一側的休息椅上坐下,榮荃說:冒昧的問一下,上次在羅醫生那裏見到你,我就覺得我們很親切。能問問你叫什麼名字麼?
我笑著回答:我叫墨染,墨水的墨,染布的染。
林牧青替我改名之後,身份證上都是這個名字,至於莫小染這個名字,也就隻有林牧白和阿蠻會叫了。
榮荃看向遠方,有一架三角梅從對麵房頂探出來,像是預報春天的氣息。她微微點了頭說:墨染,好名字。
又問我今天來這裏,是有什麼問題麼?我說是帶阿彥來體檢的,也順便看望一位朋友,上次去羅醫生那裏,就是想知道朋友的病情。
不知道為什麼,在她的麵前,我可以毫不設防的說話。
榮荃關切的問:生了什麼病?嚴重麼?
我說:就是腦子裏麵有殘留的彈片,一直取不出來。
榮荃說:是部隊的人啊?可以請軍醫幫忙啊。或者,需要我做什麼嗎?忘了說,曾經我是女子軍校的校長,認得幾名軍醫。
我愣了愣,沒想到眼前的女人還有這樣輝煌的過去。我搖搖頭,真摯的表示感謝。如果軍醫裏麵真有厲害的人,林爺爺應該一早就給林牧白用了。
估摸著席甜應該走了,我朝阿彥招了招手,左腕上的細鏈在陽光下閃著微光。
阿彥跟榮荃說:阿婆再見,一派的乖巧模樣。
榮荃點點頭,對我說:墨小姐,你的手鏈能借我看看麼?
我笑著邊解邊說:這條原本是我小時候的項鏈,不過現在戴不了了,所以就當成了手鏈戴在手上。
榮荃看著手鏈看了半晌,又抬頭看我看了半晌,然後說:真漂亮!
我接過手鏈說謝謝,然後說再見,牽著阿彥進了電梯。
林牧白換了樓層更高的一個房間,也說不上隱蔽,隻是仁和醫院本來就是私人醫院,會替病患保密,再加上石淺華的吩咐,如果沒有碰以席甜的話,我是找不到的。
阿彥說:媽咪,爹地在裏麵?
我點點頭,示意阿彥去敲門。
林牧白的聲音傳來:進!
阿彥推開門探了個小腦袋瓜進去,欣喜的喊了一聲: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