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服軟:哪有?你才是我和阿彥的天啊,就算我們翅膀怎麼硬也隻能在天空中飛翔不是?今天是他心情不好……
我話還沒說完,車子陡的一震,尖銳的一聲“吱——”停在了路邊。他冷冷的看著我說:莫小染,你知道他的心情不好,那你說說看,我現在的心情是好還是不好?
對於他的這種質問,我有些厭倦,我說林牧白,你別無理取鬧行嗎?
“無理取鬧?我無理取鬧?!”林牧白一拳砸在方向盤上,從車上拿出一個信封,裏麵一疊的照片,都是我和穆流風的。我和穆流風在湘苑外相互攙扶摟抱的,在海邊穆流風坐著,我在他車上睡著的。這些照片的拍攝角度和組合都很巧妙,卻成為直指向我的最有力證據。
我冷了臉色:林牧白你調查我?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之前和你解釋過的。
林牧白說:我想過相信你的,可是你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我說過你別和他走得太近,你顧過我的感受?
我不想聽他再說下去,也不想和他爭吵,我伸手去拉車門,我說,林牧白,或許我們都該冷靜一下。
林牧白伸手來抓我,我已經下了車,站在車外,往相反的方向走。
我以為之前我說的那些他都是聽進去了的,我以為相愛的人之間就應該互相信任的,可為什麼,他還是不相信,甚至還找人來跟蹤調查我?如果是因為太愛、太在乎,不是應該就越相信嗎?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這是我們這麼久以來的第一次分歧,我不知道要怎麼處理,打電話給真真,她接電話的聲音慵慵懶懶的,估計這會兒還在睡呢,隨便說了兩句就把電話給掛了。
一個人早早的到了公司,也沒心情吃飯,胡亂的扒了兩口,坐在辦公桌前,我還在鑽牛角尖,他說相信我,可實際呢,從很早以前就開始派人跟蹤調查我,他這樣的信任我怎麼擔當得起?
我以為他至少會打電話和我解釋,可是沒有,一整個晚班,一通電話都沒有。到十點半打烊之後,也沒有車在外麵接我。看來,他還在生氣呢。
打了車回家,阿彥睡著了,方姨說林牧白還沒有回來,也沒有打過電話,估計是有工作耽擱了。
我說要彼此冷靜一下的,可是看見這樣冷冰冰的家,竟然會這麼難受。坐在榻榻米上,抱了抱枕,越想越氣,竟是忍不住像個小女生一樣一拳打在了抱枕上。
時間一點一滴的滑過,我竟然坐在榻榻米上坐了一個小時,身上還穿著製服,並不那麼舒適,正要起身去洗澡,順便打個電話給小田問問他的情況,手機就響了起來。
“小染,阿白在雲岫山莊,你過來一趟。”是石淺華的聲音。
我本想說他愛回來不回來,可又覺得沒有必要讓石淺華知道我們吵了架,於是應著馬上就來掛了電話。想著如果不是林牧白喝了酒耍酒瘋說漏了什麼,石淺華也不會讓我一個人這麼晚出去接他。他這個身體還敢喝酒,他還能比我更生氣麼?
把小田叫起來送我到雲岫山莊,才發現我以前根本沒來過這裏,更不知道怎麼進去。正在門口躊躇不定,就見一輛頗為眼熟的車開了過來,在我麵前停下,搖下車窗,穆流風的臉出現在夜色裏。
雖然他是我和林牧白這次矛盾的根源,可到底他什麼也沒有做,我也不能把所有的問題都怪罪到他的身上,現在又急著進去,隻得上了他的車,到了雲岫莊錦閣外。
我打給石淺華,穆流風也停好了車,站在我的身邊陪我等著,估計是看我穿得單薄,上車取了件他的衣服替我披在肩上。
石淺華很快就出來了,看了一眼穆流風,若有所思,對我說,阿白在樓上,進去吧。
我下意識的抬頭去看,林牧白就坐在靠窗的位置,目光看向我,似看見了我,又似看著一團空氣。在這樣微微泛霧的夜色裏,隔著一層樓的距離,隔著燈光,隔著玻璃,甚至隔著各種各樣燈光的反射,我還是能認出他的雙眼。
於是內心又咯噔了一下,我哪裏會知道和穆流風就有這麼巧呢?
連忙把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遞給穆流風,跟著石淺華上了樓。
除了林牧白之外,還有一個男人和羅醫生也在場。那個男人我有印象,當初我被林牧白脅迫著簽那份結婚協議的時候他也在,那麼眼前的陣戰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