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著牽了阿彥走向他,我說,你那麼大聲吼他幹什麼?小孩子嘛,會想媽媽也是正常的啊。我掩下心裏的苦澀,對林牧白說,如果你沒時間的話,把阿彥媽媽的號碼給我,我帶他去見媽媽吧。
阿彥拉下我的臉,在我唇上親了一下,歡快的說,謝謝媽咪。
林牧白又變了臉色,放下筷子一把將阿彥抓起來,扔在大腿上,大掌落在他的小屁屁上,一麵拍一麵吼:臭小子,你親哪兒呢?
雖然聲音很凶,但力度應該是掌控得恰到好處的,阿彥也不哭,衝著笑著走去廚房的方姨說:奶奶,我要吃煎餅!
到底也沒有給我阿彥媽媽的號碼,倒是吃過早飯之後,林牧白問我休息有沒有安排?如果沒有的話,打算帶我和阿彥出海。
我說好。之前一直記恨著他,都沒有好好的和他出去過。林牧白見我在沉思,又說,如果覺得阿彥不好帶的話就別帶去了。
我說為什麼呀?他今天不是不用去學校嗎?難得有機會當然一起啦。
一方麵是真的想帶阿彥去,另一方麵呢,也是怕林牧白把我帶到無人的海上,隨便折騰,以滿足他的獸欲,我連個求救的人都沒有。
林牧白自己掌握控著遊輪的方向,當然為了以防萬一,上次為他開船的那個人也跟著來了。
天氣很好,藍天和碧海連成一片,阿彥站在甲板上,扭動著他的小身板兒說,媽咪,我會跳舞喔,我跳給你看。
我拿了相機給他拍攝,這段時間和阿彥的相處,我隱隱有著擔心,現在他是被林牧白撫養了,可萬一哪一天,他媽媽要把他要回去,我有什麼立場讓他留下來呢?也就隻有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時光,或者借助DV拍攝下來。
遊輪慢了下來,回頭去看,才發現我們一艘遊輪在大海中央就像是一個渺小的點,世界那麼大,宇宙那麼大。
任遊輪順風而行,有人自艙裏拿了吃的上來,甲板上風有些大,給阿彥穿了件外套,哄著他吃東西。林牧白一直都在默默的看著我,看我細心而心的照顧著阿彥,拿了一塊壽司遞到我的麵前。
吃過東西,阿彥困了,於是抱著他哄著睡覺。林牧白忽然問我:莫小染,如果阿彥是我們的孩子,你會怎麼對他?
什麼意思?難道我現在對阿彥還不夠好麼?微有怒氣,卻仍是忍下,我說,他不就是我們的孩子麼?為什麼這麼問?
他沒再說話,倒是嘴角揚得更高,坐到我的身旁,把我連同阿彥一起擁進了懷裏。
我靠在他的肩上,倚著他的胸膛,好想知道這六年來有關於他的一切,於是輕聲的問:林牧白,你能跟我講講我們分開之後的事情麼?
半天沒有回答,從他懷裏抬起頭來,就見他正望著海麵說:莫小染,讓你吃了那麼多苦,對不起。
他怎麼知道我受了苦?他不是一直以為我去了加拿大,還和別人結了婚麼?我仰起臉看他,聲音輕輕的:你都知道了?
他微低了頭,額頭頂住我的額頭,半晌才抬起頭來,拉開了一點距離,看向海麵說:莫小染,你老公是什麼人?要查一點事情有多難?
一貫的狂妄。我笑:那你知道了還那樣對我?
一句話把他堵得死死的,最後才說:大不了,以後都對你好不就好了?笨女人!
心裏有甜和暖的感覺浮上來,我不滿的還嘴:你才笨好吧。
他伸手挑起我的下巴,眼裏凝聚著危險:呀,學會還嘴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