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快點叫她出來吧,我看著人都要到齊了。”杜母穿著一襲紅色旗袍,雍容典雅,杜敬笑了笑連忙從一旁樓梯上去,站在房間門口整理衣服後敲了敲門,可是卻不見有人應答,推開門卻隻是一個空空的更衣室,婚紗刺眼的掛在衣服立架上。他連忙叫了婚禮秘書來讓她去找,他盡量不去驚動客人,卻在路過賓客席時想起了點什麼。
“不光是顧小姐,還有和她一起換衣服的倪小姐也不見了。”
“兩個人大活人,怎麼會憑空消失。”
“不隻是……這兩位,聽管理賓客的人說,已經來了簽過字的Link的總裁紀先生也消失了。”
那段記憶,對杜敬仍然是個折磨,他努力不再想起,可是卻覺得難以忘懷,他的害怕他的恐懼都隻是來源於一個人,他承認他害怕著,害怕紀年的名字和七月的名字放在一起。
真膽小,他笑了笑,可是在知道七月是安全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七月對他愛與不愛一點都不重要,隻要他可以繼續呆在他的身邊。
可是就在這時,聽見了她的這句話,杜敬忽然覺得自己的心一陣收縮,然後在那裏開了個小小的孔,忽忽地漏風,她說的話是他最不想聽見的,可是為什麼覺得她一點都不像在撒謊呢。“這些話,你想好了再說,媽……我求您不要再說話了,我們走吧。”杜敬沒有看她,直直的走到杜母麵前,將她拉了出去,七月長舒一口氣蹲了下來,不管怎麼樣終於開了口,然後就要告訴姐姐的自己的決定了吧。剛站起身,就看見母親走了進來,“媽……”七月笑著迎了上去,“剛剛怎麼蹲著,是哪裏又難受了嗎?”顧母走過來握住七月的手,七月笑著搖了搖頭道:“沒有,醫生不是說了嗎?沒什麼大礙,萬幸還好這次事故沒有人員身亡啊……”。
顧母愣了愣,一瞬間竟不知道怎麼回答,她囑咐過醫生和護士,暫時還不要告訴七月發生的這些事。“怎麼?杜敬告訴你什麼了?”顧母提起七月放在床上的行李,轉過了身,不去看七月,七月輕聲說道:“嗯,提了兩句……說是和歹徒……”提到歹徒時七月哽咽了,她想起了那個歹徒,那雙有神的眼,常常含著溫柔,“那個歹徒最後放了姐姐……去自首了,姐姐直接回家了……”。顧母想要轉過身,可是眼中卻是滿滿的淚水,所有的事都不是那麼美好的,反而就像一把刺刀,血淋淋的現實擺在她麵前,事實相反,他們同歸於盡,歹徒最終也不願放過她。
原本想要告訴她真相,可是卻被倪染的爸爸攔住了,“七月這段時間身體並不好,先不要告訴她了,我不想她再出什麼事。”,雖然是為了安慰顧母的話,聽在任何一個人耳裏,卻是無奈之聲,何必讓死去的人來為難還存活的人呢。
“哦,你記得你讓你姐姐去留學吧……她去了……還說到了那等到安定就會和我們聯係的。”
“怎麼那麼突然,都不給我說聲告個別什麼的。”
“你不是……向來和她不好嗎?不要在追究這個了……”顧母擦著病床旁的桌子,一隻手捂著嘴隱忍的哭泣著。
“不……我有秘密要告訴她,算了算了……等她打電話來再說吧,媽,那個桌子你擦了好久了。”
七月挽著顧母走出醫院門口時,看見一個中學生打扮的女孩大聲的講著電話向裏走,忽然就想了起來,問旁邊的顧母道:
“媽,姐姐她何時歸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