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日,對於七月來說是最黑暗的日子,當時的她還不知道,那天是倪染的葬禮。
早晨醒來時,便是雨天,七月有些慵懶的從床上翻過身,覺得背部還是有一點疼,拉開窗簾時,外麵竟如同潑墨般陰暗。“今天的天氣是怎麼了?”七月下了樓卻發現母親並不在家,走到餐桌前喝水時才看見母親留下的便條。母親有些淩亂的寫著:今天我和你叔叔去X城祭拜染染的奶奶,你在家不要出門。可是,七月從早晨起床就覺得胸口有些悶,就像那天看見尤南的那一刻一樣,她端著水杯坐在沙發上,回想起那一個噩夢。
七月看著麵前立架上的白色婚紗發呆,倪染見她隻是用手輕輕撫摸卻沒有穿的意思,便輕聲道:“時間快到了,七月換衣服吧。”,七月轉過頭卻滿眼都是淚水,她點了點頭,正想要拉窗簾卻看到大門前的保安正在進行交替。“姐姐,你去問一下……門口的保安怎麼現在倒班啊?”,倪染走過去看了看於是應聲出門,她沒有換衣服,因為在想要取下婚紗的時候她的手抖得不得了,她坐在那裏等著倪染回來,卻見她一下子推開了門:“七月,紀年好像被綁架了。”。
她站起身,然後竟沒有絲毫猶豫地瞬間便奪門而出,可是衝出門時她便本能的想了這件事,萬一這件事並不是單純的綁架,萬一那些隻是倪染的片麵理解。她繞到花園的那一側,然後想要從二樓翻下去,“七月……”倪染拉住她,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可是這時冷靜下來才想起問:“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你怎麼知道這是綁架?”,倪染猶豫了一下道:“我和你一起去,路上再告訴你吧。”說完她便也要翻出去。自然,即使是三樓,一個曾以殺手為職業的女子自然不成問題,倪染這個練過防身術的也勉強在七月的幫助下,得以順利坐在車裏。
“這是Sally的車,是紀年留下備用的。”倪染解釋道,七月並沒有回答,隻是繼續向前開著,而那輛灰色尾號為3的車卻早已不見蹤影。“那天,他來我打工的地方找過我,說希望結婚那天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讓你輕易離開,說那是你通往陽光的最直接的道路,他強調說無論他出了什麼事情……剛剛你說保安好像換了,可是我問了服務人員,說保安是不會被換的,我就想或許是……他出了什麼事。”七月忽然覺得呼吸有點困難,但在向一旁看時,看到了那輛車,那輛目標車輛,她一個急轉彎追上去。
那時候,她隻是自私的想著紀年不可以有事,現在的他受過太多傷,不可以再有一點不好。
她急急忙忙開到高速公路時,那輛紀年的車已經停在了那裏,七月急刹車,幾乎是翻滾著跑了出來,她沒有絲毫猶豫地跑到了車前,倪染跟著她一起下來,她隻看見七月看了看車然後跪倒在車前。七月看見快要翻下公路的紀年的車竟然沒有一個人,他被抓走了怎麼辦,淚眼朦朧中竟看見了車旁細細的血跡,她顫抖著用手指摸了摸血跡,是剛剛留下的,她順著血跡向前找,直直看到了前麵的麥田。“七月,那裏好像有一個倉庫……我們去那找找。”倪染將七月扶起,他們踉蹌著向前走,路上的田野中不時有一些血跡,走到倉庫前七月攔住了倪染:“你走,你回去,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在哪……”,可是倪染卻搖了搖頭執意要進去,她甩開七月的手,“你瘋了,這些事和你沒什麼關係……”七月將她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