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兒回到王府,急急地去找王爺。

“王爺,吏部尚書史丹已與我們站在一起。我覺得事不宜遲,因早做布局。”

“吏部、戶部、禮部、兵部、刑部、工部為六部。吏部是六部之首,其次是兵部、戶部。可兵部在十五年前盡歸太子一黨。掌管財政的戶部尚書原是太子洗馬,這些年雖有避嫌,但終究是徒興師隆,不得不防!”

這兵部尚書蔡越,原是左任大將軍的行軍文官。當年設計亡左氏一族,他正是主謀。是個城府極深又陰狠毒辣的家夥。而王爺當年亦被此事牽扯,失了兵權。想他棄暗投明已絕無可能,何況道不同不相為謀。

淩兒建議:“既然此人不能用,那變除之。”

王爺搖頭道:“這事我也曾想過,可除他一人又有何用,整個兵部,自上而下兼是太子一黨。”

“其心惡者除,其心正者攬。若整個兵部都是太子一黨那這顆釘子便讓太子親自來拔。這樣亦可動搖其他人的心。讓他們知----與狼共舞,狼飽時分你食,狼饑時以你為食。”

夜裏,淩兒一直在回憶當時在黃帝之國裏讀到的史書。從晉文公退避三舍到清王朝九子奪嫡,心生一計。

次日,淩兒易容喬裝混與蔡越門客時常出入的酒樓。聽人談論:“你們知道嗎?楚國大將軍楚陽帥四十萬大軍在西川剿滅了大禮國十萬士兵。今日怕已經深入大禮,直搗王宮了。”

“當然聽了,我還聽此計乃是楚陽幼子獻,引大禮之兵到西川,一舉殲之。可這集結四十萬士兵,勞力費心的滅這大禮國有點不劃算啊!”

淩兒笑道:“大楚滅大禮,實則為攻我們大周做準備。完啦,完啦!快跑吧!”

“大禮國離我們甚遠,兄弟此言何解?”

淩兒笑道:“大禮,地處西南,國不富,民不強,人煙稀少。大楚啃這硬骨頭,必是為了大禮之馬,以及貨通吐蕃、哈薩買馬。那楚地多山地江流,要馬何用?”

這時有人從閣樓下來,此人正是兵部尚書蔡越:“要馬是為伐周做準備!”

淩兒作揖:“便是如此。要知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今年我們遭遇蝗災,糧庫虛空,若待大楚集結兵馬與北境,我們談何應戰。”

蔡越急道:“那兄弟可有高見?”

“大楚此前集結四十萬大軍與西川,此時楚地北境兵力定不足。我們這幾日應兵分兩路,一、集二十萬士兵乘楚北兵力不足奪取鄂、皖兩州,待楚王調回西川40萬士兵,鄂皖能守則守,守不住退回便可。二、遣三萬精兵從蜀地南下,截斷大禮到楚國的山路,將攻進大禮國的楚軍困與大禮。大禮國多是崇山峻嶺,羊腸道,蛇蟲出沒,煙瘴遍地,況且現在大禮士兵皆被斬殺與西川,楚陽將軍斷不可能傾軍入大禮。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們趁機在大禮國與楚國邊境多扶持幾個國。而這些國君王的人選,屆時從降軍裏選便可。!”

眾人不解:“此又何解?為何要立國?”

“楚接大禮,我們就算奪取大禮,亦不可能派重兵守大禮。若楚國北境之危解除,楚陽再帥兵強攻,大禮還是楚國的,我們便白白折損了三萬精兵。我們圍大禮時,若遇大禮朝臣或楚國士兵投降者,便封他們做國君,畫圈圍楚、禮邊境。大禮朝臣恨楚,而楚國降兵又忌楚愧楚,他們自會成為楚國與大禮國間的一道屏障。大禮之危解,則周國之危亦解,到時將軍您要求國君封你的子孫做這大禮王,從人臣到諸侯,豈不快哉!”。

“此計甚妙!在下兵部尚書蔡鍔,不知兄弟能否助我一臂之力?”

“鄙人周淩,隻不過是生於草野的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更見不得血,紙上談兵罷了。隻盼將軍德勝凱旋之時,給我謀個一官半職,在下感激不盡。”罷淩兒便離開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