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蘇允兒用過早膳之後,便打算去差使丫鬟出府替她購置一些首飾。
許府之中的丫鬟不多,基本隻有四個,全部安排在後院,剩下的都是一些男仆家丁。蘇允兒添置自己的東西,自然是要讓丫鬟給自己跑腿。她對宰相府不熟悉,因而出門之後便隨便抓了個丫鬟來問。
“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名叫春蘭。”丫鬟抬頭,蘇允兒當即便認出她就是先前給自己送飯的那個紫衣丫鬟。她微微眯了眯眼,而後道:“你現在替我出去買一些首飾,要最貴的,聽見沒有?”
春蘭順勢低頭,有些怯懦道:“姑娘……哦不,夫人,那個此事奴婢去不得……”
“去不得?我昨天沒說明白麼?從今日開始我就是宰相府的新夫人了!你們後院這裏的人統統都歸我管,怎麼還就去不得了?”
蘇允兒以前在曹府的時候便囂張跋扈,到了許府之內更是句句不留情。
春蘭對蘇允兒沒有敵意,但是聽她這番話後,心裏總有些不舒服。本來宰相府就沒有女人的,許正則對她們這些下人從來也不算太過專橫,而蘇允兒來了才幾天,就如此不懂規矩的差使,實在令春蘭有些看不下去。
她沒有發作,隻是隱忍著說:“夫人,奴婢沒有銀子,若是要用許府的銀子,此事是要向老爺請示的。”
“後院裏沒有獨立開支麼?”
“有是有,但是……”
“那不就好了。”蘇允兒瞪著春蘭:“既然有,你那麼多廢話做什麼?!我告訴你,今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春蘭實在無奈,奈何自己又被蘇允兒盯著,於是隻能外出跑了一趟。
她出去沒有太久,買了一些極為普通的首飾後便回來了。她還未到蘇允兒的房門口時,便已經被秋菊攔住。
“春蘭,你幹什麼?”
“幫新夫人買一些首飾。”
秋菊嗤之以鼻,打從蘇允兒來了之後,秋菊就從來沒有把所謂的新夫人放在眼裏。對她來說,蘇允兒即便進來了也就是個棄婦罷了,棄婦算什麼?還能在後院指手畫腳麼?
她冷哼一聲,把春蘭手中的那些東西統統打翻在地上,隨後用腳踩著。
“春蘭我告訴你,在宰相府,咱們伺候老爺就夠了。這種新婚連個禮數都沒有的野女人,搞不好是青樓裏出來的。她說她是新夫人,你也就信她是新夫人了麼?我就沒見過有新夫人進門是走的偏門,還連禮都未成,這種怕不是夫人,隻是個小妾吧?”
秋菊就在蘇允兒的門外,她知道蘇允兒聽得見,然而她就是要讓蘇允兒聽聽清楚。
她一心以為蘇允兒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她必須“幫幫”這個所謂的新夫人。
秋菊說完,蘇允兒的房門便開了。她居高臨下地看著秋菊,冷笑道:“所以,你是懷疑我昨天是在胡說八道妖言惑眾咯?”
秋菊瞥了蘇允兒一眼,傲慢道:“是啊,不然呢?”
蘇允兒嗤笑道:“我想,宰相府裏是不是沒有規矩!我哪怕是妾,怎麼也比你一個丫鬟強,你以下犯上,今日我自會好好教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