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他來到了自己的身邊,眼前恍若隔世,她抵達戰場了,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平緩自己急促不穩的呼吸,勉強支撐精神,纖細的手臂在他們之間拉出些許的距離,決絕的看著他:“‘惑’,不,我以凰越大臣之名正是與沅帝……還有……”轉身望向赫寒,“冥帝兩位陛下提出談判……”吃力的講話說完,一順不順的望向對麵冷冽霸氣的俊容。
“……”‘惑’沒有情緒變化,隻是放緩動作,將歐陽冰從自己懷裏放到平坦的地麵上,“你的籌碼或是你的底牌是什麼?”
歐陽冰抬起明亮執著的眼眸,病態慘白的麵色有著不熟年齡的沉穩和成熟,“沅帝陛下,臣會讓羅輝的士兵倒戈,羅輝將無可站之兵,我會讓羅輝的將士們無條件放棄再戰。”
“你認為有幾分勝算?”
“沒有把握……”麵對你,我實在在打一場連自己都不知曉輸贏的戰役,心中暗暗的補充著。
“冰兒,你真是讓我為難,真不知道該拿你如何是好。”略有邪氣和無奈的泛著迷人的笑容,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善良,哪怕失態早已在爆發的緊急關頭,她依舊不改初衷的仁慈,不知道是周圍的人對她保護的太好,還是她心軟的無法變得狠厲,這樣子的正直,這樣子的天真,再怎麼想也隻會是那個男人嗬護的太好吧,想到洛淵辰,墨藍色的雙眼閃過不知名的黯然。
“歐陽冰,你以為一己之力能夠阻止朕嗎——”赫寒恰逢時機的打斷兩人,渾身散發著強大的殺氣,錯覺的讓人看到虎目中的血色,嗜血的氣息讓人不禁無力的全身顫抖。
“如若我撤去了君上您大半的兵力,剩下的隻是您的近身軍隊和大將的人馬,此刻的您沒有多少與羅輝抗衡的實力呢?”不是沒有感覺到壓迫感,隻是內心三十歲的閱曆不是白長的,對感情而言她也許是初出茅廬,隻是新生的嬰兒,但人生交際的手腕她有自信不輸給任何人,更何況當初大學時代的生涯中她特地學習了選修心理學,隻是氣場的壓力她可以采取無視的方式來應對,一定要硬碰硬她學信自己能夠麵對。
“你……”聽言赫寒不禁危險的半眯起狹長的雙眼,語出驚人,讓他開始顧慮起來,位居戰場的中心,他看到不應該是假象,冥夜的士兵兵力並無出處,可內心中說不出的不安讓他不容忽視的開始起疑,難道真的出了問題?
自然看出赫寒的動搖,她認為又多了幾分把握,乘勝追擊才是王道,“君上,你應該知道的吧,臣與王爺是舊識,而且我們一兄弟相稱,而我提出的要求並不過分,更不苛刻,相反的有利於冥夜,戰亂對國家的損耗有多嚴重,對於一個國家來說國力的強大有多重要,作為執政之人不可能不知曉,故,王爺定會支持臣。”
“……”聞言,赫寒神色陰沉,深邃的眼中倒映著歐陽冰的身影,明明是如此孱弱的女子,卻連連帶給自己的前所未有的震撼,她看似並沒有做過什麼出眾的事情引起自己的注意,更輕視她那天真過於理想的信念,而今如此的她已然固執的正好的身姿站在自己的麵前,如果是心中沒有動搖和疑惑那是騙人的。“你認為朕會相信自己看著長大的親弟弟會因為你的一番添綴之詞而與朕倒戈相見嗎?哼,歐陽冰你也太不自量力、自以為是了。”
看著對方的處之泰然,歐陽冰沒有心急,穩住強烈波動的心神,目光平靜如一潭深幽難測的湖水,有著吸引人的美麗,清冷的一笑:“那君上可知我手中的此物為何?”不緊不慢的從腰間取出一個棱角分明的金屬令牌,上麵赫然刻著‘冥’字,赫寒看著出人意料的令牌,瞳仁猛地收縮,充滿危險壓迫力,聲音變得更加低沉渾厚:“歐陽冰——”
“君上,你還想繼續都下去嗎?沒有了‘冥’令,冥夜的十萬大軍沒有命令不得擅自妄為,當年冥夜開國之君為了防止君王專職故而命人打造了此令牌,將冥夜的軍隊一分為三,將軍掌握其中之一,特封有能力的皇室親王另掌一部分,而這令牌恰巧分給了現在的永政王赫若。”
“你,好,很好,歐陽冰你當真是膽子大的出奇,居然敢誘騙冥夜當今的親王,歐陽冰就算你是凰越洛帝珍重之人,今天,朕也絕不會饒過你!”赫寒怒極反笑,冷漠的表情無不昭示著他的憤怒。
“若能休戰,我歐陽冰就算要得罪君上也在所不惜,哪怕今日命喪於此,也覺得值得!”歐陽冰不由的提高聲音,維係不多的生命,她又怎能不珍惜,如果此刻不能成功,抱憾終生隻會讓她遺憾,她不想留下任何的不甘。
身後的‘惑’默默的看著眼前讓自己執著的女子,淡淡的用柔若春風拂過的眼眸記錄著,剛剛抱住她時就隱約的感覺到她與以往的不同,身體正在迅速的走向衰弱,仿佛之前健康無恙的人不是她,冰兒你到底對我隱瞞著什麼,為什麼你的身體會產生如此大的變化,為什麼你的表情還是亦如平日的清冷無波,淡定的眉目一絲一毫的鬆動也沒有,難道你不知道自己徘徊在鬼門的邊緣嗎?一月來的相處難到沒有讓你產生一點感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