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簾子拉開了,打了退燒針以後,馮玉春又給蘇錦輸了液,馮玉春扶著病床對小護士說道:“轉到單獨病房裏。”轉身看見秦竹玖,又囑咐道,“靜養,不要讓別人打擾蘇錦休息。”
兩個小護士推著病床離開了,蘇錦仍睡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退燒。馮玉春跟上去,秦竹玖也跟上去。
在病房門口,小護士把蘇錦推進了病房,馮玉春把秦竹玖攔住,“我已經給她打了退燒針,不久體溫就會降下來,無關人員現在可以離開了。”
秦竹玖往屋裏看了一眼,對馮玉春指責道,“既然已經擁有了她,為什麼不好好照顧她,為什麼讓她生病,你就是這樣愛她的嗎!”
馮玉春笑了笑,反問道:“秦竹玖,你捫心自問看看,你有資格指責我嗎?”
小護士們安置好蘇錦,覺得這裏硝煙味太重,迅速離開兩個男人的戰場。馮玉春帶上病房門,徹底斷開秦竹玖的視線。
馮玉春說:“有些事情我不想重提,但是你既然你問了,我也想問一問你,當初在上海的時候,你都為她做過什麼?容我想一想,囚禁,斷絕她和朋友的聯係,對她漠不關心,在她失去孩子以後休息啊一紙荒唐的自以為是愛她的證明的離婚協議。你娶她回家,就是為了讓她痛苦嗎?”
秦竹玖說:“我讓她待在秦公館裏,是為了她和孩子的安全。”
“把她一顆熾熱的心撕扯成碎片的是你,讓她心涼的是你。在做了這些事情以後,你竟然還能冠以安全之名。我用四年的時間來溫暖她的心,將她破碎的心重新縫合在一起。她的生活裏好不容易才找到希望,這時候你竟然還想再來傷害她一次嗎?”馮玉春問他。
秦竹玖眼眸中波瀾湧動,秦竹玖說:“我不會傷害她的。永遠不會。”
就像秦竹玖善於看穿別人的偽裝一樣,馮玉春善於攻擊人心裏的弱點。
馮玉春說:“你會的,你的出現就是一種傷害。你不會知道蘇錦曾經過過何種陰暗無光的生活,你不會知道她心底的傷口有多深,更不會明白她能走到今天這麼坦然地麵對你有多麼不容易。”
秦竹玖說:“我會慢慢翻閱這四年裏她經曆過的事情,也會把這四年裏造成的遺憾彌補回來。你說的不明白,我都會明白。”
看著秦竹玖堅定不移的神情,馮玉春卻笑了起來。如果秦竹玖知道了這些,如果秦竹玖還愛著蘇錦,那麼他在知道了蘇錦離開他的第一年的經曆以後,會有一副怎樣痛苦的麵容,他很想知道。一個讓蘇錦痛苦至今的男人的痛苦,他未必會欣賞,但至少覺得為蘇錦出了一口惡氣。至少,不是蘇錦一個人疼著。
“你盡管去查吧,關於過去,關於蘇錦。”馮玉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