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瞥了一眼楚子嚴,倒是覺得他少根筋。
“怎麼,你想邀請他進來乘乘陰涼,順便再共進一下午餐?”
楚子嚴痞痞地笑了起來,“怎麼可能,我恨不得祈禱他等的人別來,讓太陽曬得再毒辣一點,最好曬暈他,誰讓他今早抱你了。”
“那你最好再燒兩把香,萬一就實現了呢。”
蘇錦說完,又轉過頭去看那個站在驕陽下的男人,他依然在低頭抽煙。熱就熱吧,他向來最會使苦肉計的,橫豎太陽也曬不死一個大活人。讓他偏白皙的皮膚往健康的小麥色過度一下也好。
一直到一頓飯吃完,蘇錦都沒有再回頭去看秦竹玖。
秦竹玖在餐廳外等啊等,等到蘇錦出來,他就熄了手上的煙,而蘇錦並沒有向他走來,而是轉向另一邊,上了楚子嚴的車,回醫院去了。秦竹玖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沒成功啊,這出苦肉計。有些懊惱,她變得聰明了。
他確信蘇錦已經看到他了,本以為蘇錦會在吃完飯以後走過來和他說兩句話,但她竟然是轉身走的那麼幹脆的。
不過沒關係,他們來日方長。秦竹玖往前走了幾步,拉開一輛小轎車的門坐了上去。明天他們要在育苗孤兒院待一天,這一天的時間,他可以好好安排。
蘇錦回到醫院以後,仔細回想了今天解剖的劉哲鍾的屍體狀況,腦海中漸漸地構想出一起早有預謀的謀殺。
初時蘇錦覺得這屍體的傷和某個人的很像,現在她想到了。那個秦老爺子要她出了那扇門就忘記的指揮員,他的傷也是一處在胸口,一處在腿上。
秦老爺子會讓她悄悄地給指揮員治槍傷,大概就是怕別人發現指揮員從而謀殺他。如果她的猜想是真的,那麼醫院裏死在吳庸手術台上的,就是個替死鬼。
做情報工作的人有很多,但是情報卻並不都是準確的。那些想殺指揮員的人,或許在調查的時候,誤把受傷位置和劉哲鍾相同的當做指揮員,所以在手術過程中殺了他。至於槍傷和刀傷,他們或許會以為那隻是一個障眼法。
按照吳庸的說法,以及今天解剖的屍體上看,劉哲鍾的死顯然不是吳庸的手術出的問題,唯一的可能就是手術上使用的藥劑。
吳庸遇上這樣的事情,也隻能怪他倒黴。但是他的醫途卻因為這件事情斷送了。
而這件事情,蘇錦就算知道也不打算再插手去管。當初去給指揮員治槍傷的時候就已經很危險了,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如果再參與其中,誰知道會不會再生什麼事端。
今天蘇錦和馮玉春不是一個時間下班,所以下班後蘇錦就自己先回家了。
走在悠長的巷道裏,她的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來的腳步聲回響重疊。好像,有誰在跟著她。蘇錦突然回過頭,就見一個男人站在巷口那裏,不閃也不躲。這不是跟蹤者應該有的反應啊。
這時候那個男人邁開步子向她走了過來,蘇錦終於看清那個人的麵容。
“秦公子,你這都跟了我一天了。”蘇錦說。
“不用客氣。”秦竹玖突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