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鬥持續了一會兒之後,君冷彥身邊的敵人越來越多,之前他還可以分心去保護馬車,現在,他被擁上來糾纏著廝殺的將士困住,漸漸與馬車隔離,至於馬車內有沒有發生什麼,他已經看不見。
喬木見場麵那麼混亂,趕忙下了馬車,雲兒在馬車旁守著,暫時還沒有人圍攻到馬車邊。
“雲兒,走,我們走!”喬木什麼也沒帶,她本就是一無所有的出來。
雲兒隨著喬木兩人很快閃進不遠處的林子裏,夜色太黑,正在廝殺的兩方人馬沒有發現她們。
等發現時,喬木已經入了林子。
她緊緊抓著雲兒的手,兩人一走向西北跑去。
“郡主這是要回北城?”雲兒有些開心地問。
“突然想見父王了。”喬木簡單的解釋了一下,對於她為何突然要做出這個舉動,她也很驚訝。
一直被人囚禁,輾轉那麼多地方,她早就厭煩了,這一次是個機會,她要逃出去,讓他們任何人都再尋不到。
可是這個想法在一會兒之後便讓她打消掉,因為她發現前麵一道黑影。
確切地說是兩道黑影。
雲兒護主心切,趕忙飛上去要和那兩人打起來,她剛過一招後,立刻欣喜地叫了起來。
“傲先生!”
傲劍?喬木驚奇的看去,一個是傲劍,另一個是誰,清揚嗎?她記得當時自己央求梁少辰放清揚回去,本以為清揚會很快來救她,結果她又錯了一次。
她可能太想逃離囚禁的生活,梁少辰不放她,她就把希望寄托在任何可能寄托的人身上。
那個身影似乎比清揚高了些,更健碩些,後背偉岸,遠遠看去,一身的薄涼氣息。
喬木想到了一種可能,是他,他來了嗎?
她愣在原地,直直的看著那一道黑影慢慢走來,近了,更近了……
腰間猛然一緊,她一個踉蹌撞到那強健的胸口,熟悉的氣息透著幾絲陌生的感覺。
蕭琅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還沒有感受好失而複得的心安,立刻低頭說:“我們快離開這裏。”
他拉著喬木的手,卻沒有將她拉動,她像是石像般,站在原地,一動沒動。
“為什麼?”喬木輕輕的開口。
等了他一年,日日夜夜,她多少次期盼變失望,失望變絕望,都沒有等到他。
今天,他來了,是這樣淡然的開場,他就不為自己遲來了一年而自責嗎?
蕭琅劍眉擰起,這裏確實不是個適合說話的地方,她就是有脾氣,也應該等回到安全的地方再發。
他又用力拉了一下喬木的手,還是不動,再解釋下去,可能追兵就到了,蕭琅眉宇皺起,走近,利索的將她扛在肩膀上。
“別動,否則我不介意將你打暈帶走!”肩膀上的小身子剛扭動了下,他立刻出言威脅。
北城,西北王府前,世事在變,人心在變,不變的可能就是景物了,北城變了,比之前的城郡擴大了幾倍,擴大的那些地皮大多用來建設新的皇宮。
因為遷都,北城中的居民也曾多了一倍,繁華的街市中心也擴大了很多。
喬木抬頭看著王府前的匾額,這王府和以前一樣,依舊威嚴的石像獅子,依舊寬大厚實的朱紅大門。
“進去吧!”蕭琅看了眼喬木,那麼久不見,她安靜了很多。
他們之前似乎陌生了。
喬木剛想邁步走上石階,突然看到王府的大門口緩慢走現一道麗影。
那個身影她不熟悉,可那張臉她見過,這張臉絕美,隻見一次,一生不能遺忘。
是溫婉,她怎麼會在這?
喬木想了想,忽然笑了,她被囚禁的時候,他得了江山,又解禁了美人,看來,她不止是不重要,更是多餘了。
溫婉緩步走下石階,柔聲道:“安然郡主,很久不見了,可還記得我?”
喬木直直的盯著她看了眼,轉眸繼續向前走,對溫婉的話,她沒有回答,仿佛沒聽到一般。
溫婉站在她的前麵,不知道是負氣,還是氣憤,喬木解釋不了她對溫婉的厭惡。
她可以忍受蕭琅有很多女人,甚至不排斥那些女人,唯獨這個溫婉,讓她厭煩,不想和她說話。
喬木幾乎是橫衝直撞的走過去,溫婉是柔弱女子,沒有一點兒武功底子,被喬木一撞,身子傾斜,眼看就要跌落,滾下石階。
終究是自己的不是,喬木聽到那一聲尖叫,回眸一看,見溫婉不止沒摔倒,反而是倚靠在了蕭琅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