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少辰離開皇宮已經幾天了,韓嫣來過之後,靜思閣再次變得安靜,喬木每天無所事事,擔憂著兩國的交戰情況,又苦於無力逃出皇宮。
第十天,在所有宮中人封鎖了對靜思閣的消息傳達後,喬木失蹤了。
睜開眼睛,看著陌生的地方,喬木第一反應以為自己在夢中,可平時她的噩夢總是那個華麗的大殿,夢中人物每次都是喬林,今天是怎麼了?
雲兒端著飯食進來,見喬木微微地睜開眼睛,欣喜地說:“郡主,你醒了!”
“雲兒,這不是做夢,我們這是在哪?”她不過是睡了一覺,怎麼可能醒來就離開皇宮了。
離開那個關押了她快一年,讓她糾結是恨是厭的地方。
“郡主,我們現在西梁的邊境,已經過了兩天,君公子怕你不肯隨他離開,才對你用了迷藥。”雲兒如實地說。
“君公子……君冷彥?”喬木不知她有多久沒想起這個名字了,記憶快要變得陌生。
她突然苦笑了一聲,自己想了那麼久,被救出來的方式,雖然現實完全偏離了她的預計,可是救她的人,竟也不是同一個。
她一直把希望寄托在蕭琅身上,哪裏會想到還有別人在擔心著她。
君冷彥從外麵走進來,恰好看到喬木嘴邊的一絲苦笑,心中猛地一緊,像是被什麼刺痛了,他走近說:“木木,好久不見。”
“確實是好久不見,我沒想到,救我出來的人不是他,而是你,謝謝。”喬木櫻唇微動,沉睡了兩天,她的唇瓣有些幹。
雲兒倒了杯水遞給喬木,“郡主,先喝點水,還有這些飯食,都是雲兒親手做的,郡主餓了吧。”
喬木點點頭,接過水杯,要說在西梁最開心的事,應該就是教會了雲兒服侍和做飯。
“冷彥,這一年多不見,你和林兒過得怎麼樣?”喬木盯著君冷彥,她很想知道自己消失的時間內,大家都過得怎麼樣。
其實她更想問的是,為什麼要過那麼久,才來救她,顯然,這個問題她沒有立場去問,君冷彥是林兒的夫君,和她早就沒有關係,就算是朋友,也大可不必為她去冒險。
君冷彥唇角輕輕扯了下,一抹淡然的笑,沒有直接回答喬木的話,而是指著桌上的飯食,“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想敘舊,來日方長!”
喬木還想說什麼,卻見君冷彥已轉身離開。
一年,大家都改變了很多,她以為的蕭琅會對她十分在意,結果證明,蕭琅更在意的是江山。
她被梁少辰抓去,本以為會遭受到非人的虐待,結果梁少辰不旦對她以禮相待,還處處保護了她。
而君冷彥呢,從前,他總是很開心,每每她不開心的時候,都是他來逗她。
現在看來,君冷彥也變了,話不再多,他們間的感情,不管是曾紭的朦朧情誼,還是最後的朋友關係,都變淡了。
西梁邊境,偏離了去北城的官道,一通望北部逍遙穀的一處小道中,一隊裝扮成商旅的馬車經過。
君冷彥騎馬走在前麵,犀利的黑眸不時向周圍掃去,他要帶喬木去逍遙穀。
他不知道這樣做好不好,可能是一些言論,存在久了,漸漸地成了他的思維。
正如喬林說的,現在是最好的時候,西梁和北齊開戰,他抓走喬木,坐收漁翁之利!
喬木看向外麵,北部的天氣真好,即使夏天,溫度也不會太高,涼風習習,卻也吹不散她眉宇間的愁緒。
昨天她到最後也沒聽君冷彥說出什麼原因,君冷彥的脾氣她了解,不想說的就不說,也不會騙她。
這一點,她深深相信,如果有一天連君冷彥也騙了她,天下可能就沒有可信的人了。
“郡主,我們真的不回北城了嗎?旭王……不對,如今應該叫皇上了,皇上如果找不到你,會不會擔憂。”雲兒小心翼翼地說,她看得出,喬木現在不開心。
甚至可以說是和在西梁的皇宮中一樣,一種被囚禁地感覺。
喬木冷笑,會嗎?他會擔心才怪,如果擔心,早在一年前就會來找她了,看來和江山社稷相比,她一點也不重要。
出了西梁邊境,已經是夜晚,不算寬闊的邊境小道中一片漆黑,喬木昏昏欲睡的在馬車內打盹。
忽然,她聽到外麵響起異常的聲音,是刀劍兵器的碰撞聲,喬木趕忙挑開簾子。
外麵很黑,君冷彥預計在明天早上的時候到達逍遙穀的境內,在到逍遙穀之前的這段距離是最不安全的,他已經倍加小心,還是少算了一步。
眾多的將士衝上來,個個身經百戰,逍遙穀的武士雖然個個武藝占了上風,可是在群體作戰方麵還是有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