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麵對的事情,逃避向來是徒勞的掙紮。
緩緩抬起頭來,喬木輕抿著唇角,終於還是笑不出來,“好久不見。”
“是你?”馨香柳眉緊擰,沒打想到喬木會出現在這裏,她很快收拾好情緒,微笑著挽住喬木的手臂,“妹妹既然來了西梁,怎麼沒派人隻會一聲,不知道旭王有沒一同前來。”
梁少辰一把抓過喬木的衣角,將她從馨香的手臂中掙脫出來,輕睨著鳳眸,“她是本王的,和旭王無關!”
一句霸道的話,讓馨香頓時紅了臉,她說出蕭琅,也是多此一舉。
手指在衣袖間緊了緊,馨香麵色溫和,笑道:“小木,姐姐就不打擾你們了,得空記得去鳳舞宮坐坐。”
待幾人走後,梁少辰滿意的勾起嘴角,輕睨向喬木,開口道:“郡主這下可是名聲大了,本王別的不多,寵妃美人不敢說多,百人倒是有的,今日從本王這裏離開後,你的小命會如此,大概你自己能想到吧,本王不要你的人,不要你的心,隻要荊玉的下落。”
荊玉!
喬木想了想,荊玉是什麼,她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看著喬木錯愕的眼神,領少辰眸光微緊,他從那淡藍色的眸子中看出,她,不知道荊玉。可荊玉的下落最後消失在藍逸族手中。
藍逸族人現在已經再尋不到,他尋遍大江麵北,隻是尋到了喬木一人,她若不知,還有誰能夠知道呢。
走在回北園的路上,喬木身心疲憊,在瑾王府中的日子,她過得極其淒苦,她不是沒有怪過蕭琅不來解救自己,隻可惜她恨不起來。
母妃在世時,教導她最多的就是不要去記恨別人,如果她的人生中有恨,那最恨的就應該是武文軒了。
北園的木門大開著,喬木踏進門時,發現庭院比之前她離開的時候淩亂了許多,她急忙奔進去,擔心雲兒會不會出事。
“雲兒!”喬木喊了一聲,見正堂裏空無一人。
她嚇壞了,清揚不在,雲兒也不在,若說她在西梁最艱苦的日子都能挺過來,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有兩個熟悉的人在身邊,如今若沒有雲兒和清揚,她要怎麼掙紮下去。
她剛走到院門外,就見幾個侍衛威嚴的攔在門口。
“妹妹這是要去哪?”馨香從侍衛身後走出來,聲音一如當年,麵容依舊嬌顏,唯一變了的,就是那神色,冷漠淡然。
在她的眼眸中,喬木看不到一點點的關心。
喬木意識到兩個現在的身份不同,便福身道:“見過王妃。”
“呦,規矩倒是記得很清楚,不過妹妹可能想錯了,你是我的妹妹,你見我,何需要這般的禮節?”馨香扶起喬木的手臂,靈動的眸子緊盯著她。
“若是仍然還念及一絲姐妹 情誼,就請告訴我,雲兒在哪裏?”喬木抬眸看去,對上馨香那波瀾不驚的淺笑。
“雲兒?”馨香側目想了想,這個名子她好像在哪聽過,忽然記起在南都時,喬木曾救過一個會武藝的女孩,便收在身邊作貼身侍女,想來,喬木現在要找的人,就是那個女孩。
馨香轉動了一下眼珠,說道:“她去哪了,我是不知道,不過聽說清揚傷得很重,妹妹要不要去爆室看看!”
“暴室?”喬木驚得瞪大了眼眸,這名字一聽就不是好的地方,像是各個達官顯宦府邸中專門懲戒下人的地方,她立刻問道:“暴室在哪?快帶我去。”
馨香用手中的錦帕掩了掩鼻,扭頭對身邊的婢女說:“你,帶郡主去暴室看看,記得,這可是王爺吩咐的,能不能讓清揚活命,姐姐我可是沒半點法子。”
喬木看了眼馨香,她本來也沒指望馨香會幫她的忙,沒有再對她說什麼,轉身跟著婢女一同疾步向暴室走去。
瑾王府的暴室和旭王的暗室差不多一個意思,此刻的暴室是用厚實的石塊建成,裏麵的聲音傳不出來,隻是能看到黑暗的一片,似乎是長年不見陽光的地方。
“清揚!”喬木喊了一聲,想要得到清揚的回音。
暴室外的守衛境界的看了眼喬木,吼道:“快點滾開,進了暴室的人,不死也要扒層皮肉下來,沒有王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看。”
喬木緊了緊手指,指尖快要陷進掌心的肉中,她的恨意一點點變大,為什麼?
為什麼她沒有做錯什麼,偏偏有那麼多人要來找她的麻煩,她已經試著不去恨,卻還有那麼多人不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