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扁了扁嘴:“前生作惡,今生附廓;惡貫滿盈,附廓省城。”
嚴玉成又好氣又好笑,忍不住伸手敲了我一個爆栗。
“臭子,一張嘴那麼毒?”
我就摸著頭嘿嘿笑了。
雖是玩笑,倒也算得實情。
關於“附廓”,是這樣的,封建時代擔任縣縣令,就稱為附廓。本來知縣乃是一縣之長,威風凜凜的“百裏侯”,可是做了縣縣令,與知府大人同處一城,不要府台大人,便是推官、學政、師爺這些家夥,縣令也要心伺候,“百裏侯”威風大打折扣。至於附廓省城,那更好理解,就是全省的縣縣令啊,比他老人家官大的多了去了。在省城做縣令,那不叫當官,叫當孫子!
所以才有了這麼一句“惡毒”的諺語流傳下來。
嚴玉成調任寶州市委記,如若不能在地委會裏掛個職,將級別調整上去,不要地委地革委那些副記副主任秘長個個可以拿捏他,就是強勢一些的地直部門頭頭,也可以不將他放在眼裏。
怎麼,論級別咱倆一般,誰也不比誰大,你顯擺個啥?不尿你你能咋樣?
“這個事情,我想龍記一定會有所考慮吧?”
老爸道。
嚴玉成淡淡道:“副廳局級的任免權,不在地區。龍記也隻有建議權。”
我笑道:“伯伯,那你還不趕緊去巴結龍記?”
“臭子,你伯伯是那種人?”
嚴玉成笑罵。
我正色道:“這官啊,該跑就得跑,該要就得要。你一心為老百姓辦事,官當得越大,對人民群眾越有好處。這可不是講客氣的時候。”
這話一半是實,一半有溜須拍馬的嫌疑。
嚴玉成這回倒沒罵我,笑著道:“當官的人,哪個不覺得自己是個一心為民的好官?”
老爸道:“記,我覺得俊的也有點道理,你還是親自去找找龍記的好。”
“我去了怎麼跟他?”
嚴玉成雙手一攤。
“難道你讓我
市,就得給我提一級,不然我不幹?”
老爸和我都笑了。
“不管怎麼樣,彙報工作總可以吧?”
我笑道。
嚴玉成想了想,點點頭。
“明地區有一個會,我順便去找龍記聊聊。”
次日下午,我破例在向陽一中附屬初中部一年級一班坐了兩節課。向陽一中附屬初中部是向陽縣師資力量最雄厚,教學質量最好的初中。開班不多,每個年級隻有四個班,能夠進來的隻有兩種人成績最拔尖的學生和關係最硬的學生。
嚴菲屬於後,老實,這丫頭讀不懶散,就是性子比較憨,不大學得進東西。硬碰硬考一中初中部,毫無指望。不過且不論嚴玉成的官位,現放著她老媽解英就在教委做工會主席,這個麵子,一中的領導自然是要給的。
至於本衙內,諸位不要誤會,沒有動用任何關係,以四年級學生的身份參加民主學五年級的畢業考試,語文數學雙百分,以全學區總分第一名的成績被一中初中部優先錄取。
但是上了初中之後,自然就要動用些關係,送個禮什麼的,讓班主任老師給我放水,允許蹺課。條件還是和在民主學時一模一樣,保證每次大考總分第一名。
上了初一,加了門英語,還有曆史和政治,這些也是絲毫都不放在我心上的。
一中的老師比較負責,盡管我動用了影子內閣裏排名第一的公安局長梁國強親自出馬,班主任還是親自登門征求了老爸的意見。
老爸微笑著請老師喝茶抽煙,和老師談地一個多時,興致極高,臨了很隨意地了一句:“孩子嘛,隻要不幹壞事,學習上的事情,讓他自由揮!”
得,班主任心領神會,高高興興回去了。
自打去年開學至今,除了幾次大考,我正經出現在教室裏的時間全加起來不超過八節課,還要連這兩節課也算進去。
所為何事?
多陪陪嚴菲。
昨晚自嚴玉成的房出來,瞅著嚴菲含羞帶嬌望向我的眼神,忽然覺得心裏一陣空落落的難受。隨著嚴玉成調往寶州市,往後和她再見麵的時候就少了。至少不能像現在這樣日日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