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怎麼了?
她不是一直都在期待著不要再受到這個男人的糾纏嗎?但為什麼當他與自己真的以陌生人的身份相處的時候,她卻又覺得心裏的某個地方徹底空掉了呢?
心裏的這種酸澀的感覺,該不會就是所謂的失落和難過吧?
蕭淺宜,你腦子又壞掉了嗎?你難道不知道你跟南君墨之間的宿怨嗎?你怎麼還可以對他有那樣的心思?那種心思,早就該斷了,知道嗎?
對著自己說完了這番話之後,蕭淺宜便輕輕地靠在了牆壁上。
她微微揚起下巴,然後看著天花板發呆。
但是她就是高興不起來啊。
而她不知道的是,當南君墨掉頭走掉了之後,當他走到了走廊盡頭之後,他卻始終站在走廊盡頭那邊凝視著她。
蕭淺宜此刻是在難過嗎?
她還會因為他而覺得難過嗎?
南君墨的手緊緊地捏著牆角,他的指甲蓋都幾乎快要陷入那嚴密的牆壁裏去了。
他真的想要衝上前去擁住蕭淺宜,但是卻不能。
因為他記得言天啟所說的那些話,他現在因為衝動所作出的一切事情,都將讓蕭淺宜付出代價。
從醫院離開之後,南君墨也沒有回家去,而是一個人又回到了公司這邊。
隻是他去的並不是騰飛建築,而是去了億空傳媒。
一個人心裏很悶的時候,他總是會想要來億空傳媒。
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他就是想要來這裏。
可能因為億空傳媒與蕭淺宜也是存在極大的關聯吧?
百無聊賴地坐在辦公椅上,南君墨目不轉睛地望著窗外的夜景發呆。
這夏日的夜晚的星空本來會有很多璀璨的星星的,然而卻因為這座城市的燈光,而失去了原本的光彩。
抬頭凝望著天空,所看見的也不過是一片漆黑。
但是小時候,他所看見的天空卻並不是這樣。
所以,現在的很多,都與曾經不同了吧?
隻是有的時候,他還是會想要回到過去。
而就在他的思緒毫無邏輯地竄來竄去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卻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這麼晚了,是誰?
南君墨充滿戒備地斜過眼去,但是卻仍舊一動不動地坐在辦公椅上,就連動作也沒變,仍舊優雅地坐著,將整個人的重量都托付給了這把辦公椅。
“打算就這樣置我於不顧嗎?”很疲憊的聲音,伴隨著高跟鞋與大理石地麵敲擊的聲音,辦公室內也隨之亮了起來,因為她隨手打開了燈。
南君墨仍舊處變不驚地坐在辦公椅上:“你要我怎麼管你?”
“你分明有辦法幫我的!但是你卻沒有!你就這樣看著我一步一步被她推進地獄裏。”高箬一邊說著一邊眼眶就紅了,對她來說,自然是委屈萬分的。
現在記者還是十分關注她的那些醜聞,而關於她的這些醜聞如今已經成為了綁在身上的一種無法摘掉的標簽。
品行那般糟糕的藝人,在這個圈內其實也不好混下去了。
她想要東山再起,怕是沒有那麼容易了。
轉動著辦公椅,南君墨轉過身來,他微微抬頭看著高箬:“這件事情,我沒法幫你。”
“你別忘了!我都是因為你才會跟蕭淺宜反目成仇!”高箬的身子輕輕地顫抖著,因為生氣,她的胸膛更是上下起伏著,麵色也呈現一片的潮紅。
南君墨略為不耐煩地挑了下眉,然後徐徐地站起身來:“因為我?”
“就是因為喜歡你,我才會痛恨她跟你所發生那一切!我嫉妒!我羨慕!我特別渴望有一天也能夠來到你的身邊,但是即便來到你的身邊,於你而言,我也不過是一個工具吧?一個用完了就能丟棄的工具,對吧?”心如死灰一般地看著南君墨,高箬這樣淡淡一笑。
那樣慘淡的笑容裏,還帶有幾分的絕望。
南君墨並不言語,隻是冷漠地看著在自己麵前淚流滿麵的高箬。
在他看來,淚流滿麵不過是女人博取同情的一種方式罷了。
但是這種方式於他,卻沒有任何的幫助。
他並不會被這樣的方式所打動,或者是讓他產生絲毫的愧疚感。
他一直覺得他跟高箬是互惠互利的關係,究竟將自己的人生搞成了什麼模樣,那也都是高箬咎由自取,與他何幹?
高箬抬起手輕輕抹掉了臉上的淚水:“南君墨,我現在總算是慢慢地見識到了你的冷血和無情。果然,愛上你的女人,都會讓自己陷入萬分的痛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