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贖罪的方式,我至今不知道哪一種最合適。也許也是為了我自己,所以我才會選擇回來。至少,我不能就這樣掉頭走掉,不是嗎?屬於蕭家的,屬於淺宜的,我都會一一幫您拿回來。”蕭翼呈現在唯一可以做的便是這樣的事情了。
他知道這也許並不是蕭建業最想要看到的,但他唯一可以想得到的能夠為蕭家做點事情的方式,便是這個了。
也許是他膚淺,但是真的就隻能做到這個份上了。
而從墓園離開之後,在墓園的門口,蕭翼呈碰到了傅婧茴。
他當然知道,傅婧茴一定是來看望已故的奶奶的,因為傅婧茴與奶奶向來情深,她總是會抽出時間來這裏跟奶奶聊天,即便她很清楚,也許奶奶什麼都聽不見。
但是她就是喜歡這種還能與奶奶說話的感覺。
傅婧茴在看見蕭翼呈的時候也是微微一愣,而下一秒,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便打算掉頭就走。
然而蕭翼呈卻叫住了她:“至於這麼怕我嗎?”
傅婧茴停下了原本落荒而逃略顯匆忙的腳步。
她就連呼吸的頻率都變快了,的確,在他的麵前,她還總是沒法做一個正常人。
不論是呼吸還是言論,還是理智,都會頓時喪失。
她也不知道究竟在害怕他什麼,但是她就是會莫名地緊張起來。
也許是因為心內的那份一直都潛在著的那份自卑吧?
徐步走到了傅婧茴的麵前,仔細打量著傅婧茴:“你看起來瘦了不少。”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蕭少爺一直以來都對我都很不屑。現在一直糾纏不清,到底是為什麼?你是覺得這樣玩弄一個女人很有意思嗎?不過不好意思,我有未婚夫了,沒空陪你玩這種無聊的遊戲。”傅婧茴頗為不滿地說道,振振有詞。
而傅婧茴會有這樣的反應,對於蕭翼呈來說,其實他一點都不意外。
蕭翼呈隻是輕挑了下眉:“你覺得我故意遠離你是因為什麼?隻是因為不喜歡嗎?還是因為不屑?你覺得我是那種勢利膚淺的人嗎?”
“難道不是嗎?”傅婧茴倒是毫不留情地諷刺道。
而蕭翼呈則張了張嘴想要辯駁,但是高肅軒卻在這個時候出現了:“婧茴,我來了。”
“肅軒。我也剛剛出來。”傅婧茴衝著高肅軒笑了笑。
這樣的笑容,她似乎從來不會在他的麵子展露。
從以前開始,他便沒有在傅婧茴的臉上看見過這樣燦爛真誠的笑容。
之前的傅婧茴對他總是存有幾分的忌憚和恐懼,所以不會笑。
而現在,她是因為恨他,所以也不會笑。
高肅軒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起,隨後便又舒展開來,他走到傅婧茴的麵前,直接攬過傅婧茴的肩膀:“好巧啊,還真是哪裏都能碰見蕭總。”
“我已經不是蕭總了。高總還真是客氣了。”蕭翼呈不以為然地回答道。
讓他對高肅軒友善客氣,他還真是做不到。
“那我跟婧茴就先走了。有機會再見。”對著蕭翼呈客氣地笑了笑,高肅軒便摟著傅婧茴的肩膀轉頭走掉了。
而傅婧茴則從頭至尾都保持沉默,就好像自己所麵對著的真的就隻是一個陌生人罷了。
而傅婧茴這樣冷淡的反應,的確傷到了蕭翼呈的心。
他之前一直以為自己可以放得下的,他以為當一切敵不過命運,可能他就可以瀟灑地掉頭走掉的。
但是三年的時間過去了,也沒讓他產生一絲一毫要放棄這個女人的想法。
所以他不會就這樣輕言放棄的:“婧茴,我不會就這樣放棄你的。”
晚上,忙完了手頭的事情並且與申以安道別了之後,蕭淺宜便去往了醫院這邊。
她直接的目的便是來看望一下顧習暮,而顧習暮還是老樣子,睡著。
隻是臉色看起來比昨天倒是好多了,這樣也算是一個不錯的跡象。
也許很快,就能醒來了:“哥,快點醒過來吧。”
苦笑了下,蕭淺宜又在病房內呆了半個小時之後才離開。
而當她走到醫院走廊的時候,卻碰見了南君墨。
上次南君墨拿著煙灰缸將自己的腦袋砸破了之後,他的頭上便一直纏著厚重的紗布,而想必今天是來醫院換藥的吧?
蕭淺宜微微垂眸,而就在她以為南君墨會主動走上前來與自己說話的時候,他卻目不斜視地從她的身旁走了過去,就像是陌生人一般。
那樣冰冷的眼神,那樣陌生的表情,那樣決然的背影。
都讓蕭淺宜整個人都繃住了,她久久地僵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