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地戰鬥、吞噬他人的力量,成長為了一名強大到不可思議的怨靈。
終究,還是井底之蛙而已。
鬆鼠的怨靈還沒來得及向天複仇,就被鎮守一方的山神發現、並封印在了生與死的狹間。
都已經被封印了,也是帶著“希望其能夠改邪歸正”的念頭,才沒有將其趕盡殺絕的。
然而,對鬆鼠而言。
隻是讓原本“對天複仇”的遙不可及的目標,變成了“對山神複仇”的,至少會顯得稍微現實一些的目標罷了。
但即便是如此。
鬆鼠,也依舊是鬆鼠而已。
在本質上,不管修煉地多麼強大,都不可能超越“靈”與“神”的境界,都沒有同日而語的可能性。
在嚐試了、失敗了無數次之後,心灰意冷的鬆鼠,也覺得該離開這個世界了。
不再去“複仇”的她,已經失去了存在的一切意義。
在那時候,萬念俱灰的鬆鼠,放棄了對命運的抵抗。
等待著自己的終末的她,卻等到了意外的“救贖”。
——你,會魔法嗎?
也許。
所謂的存在的意義,不一定隻是“敵人”和“複仇”而已。
這是站在博麗巫女墳前的自己,早就該理解、卻一直都不願意去理解的“事實”。
“說是要講寓言故事,但明明隻是換了個名字……功力可是一點都不到家啊,那個不知所謂的笨蛋。”
走在向神社前進的夜路上,作為“作祟神”而活躍在幻想鄉的角落,自稱為“將命運托付於久遠之夢的精神”的魅魔,在不經意間勾起了嘴角。
明明隻是一個笨蛋而已。
但在寓言之外的事情,敘述地還真是恰到好處咧。
“嘿——呀。”
才剛一走神,身邊就多了一名頭生雙角的,身高矮小的“老熟人”。
如霧氣般來去無蹤,似蟑螂般無處不在——這就是小小的百鬼夜行,伊吹萃香所掌握的“集與散”的能力。
“平時你可都是板著張臉,恨不得把下巴耷拉到地板上去的……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喝點小酒就能心情好轉的?”
鬼族呢,確實是非常適合當朋友的。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隻會說實話”的個人準則,不用擔心自己會被背後捅刀子……但是。
當麵被毒舌之類的,就是“兩麵性”的另一麵了。
“沒啦。”
魅魔狠狠地揉著她略顯幹燥的頭發。
“隻——是遇到了有趣的家夥而已,而且這份好心情,也——已經被你給清理地七七八八了呢。”
\偶知道了,吼痛丫,酷愛晃手/
明明也是個經曆過數千年歲月的鬼族之古豪了,還這麼一本正經地散發出可愛的氣場。
……和自己一樣。
性格這玩意,就是沒那麼容易改正啊。
“說起來。”
眼角含著淚花,從她的魔爪之下掙脫出來的伊吹萃香,在那揉著腦袋說著。
“你也見著她了吧?
就是那個那個稗田家的丫頭……”
點頭。
“是啊,打了個照麵。”
壞笑。
“感覺如何,有沒有覺得,和【那個人】很相似之類的?”
——那個人,嗎。
“萬一真是這樣的話,伊吹萃香……你有什麼打算?”
“‘初次見麵,這裏是伊吹萃香!
多多指教啦,稗田祁醬~☆’”
吐了吐舌頭,她露出了古靈精怪的笑容。
“大約會這麼說吧?”
初次見麵……嗬。
“我還以為鬼族不會說謊呢。”
“嘛,這句話也要相對地理解……相對的!”
陌路。
舊友。
歸途。
——既然是“回不了檔的遊戲”的話,那就坦然地點選“重新開始”吧。